日本的二胡神曲_日本好听的二胡曲_好听的二胡曲子日本

说起最广为人知的民族音乐,《二泉映月》绝对榜上有名。

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听了它,说:“我没有资格指挥这个曲目……这种音乐只应跪下来听。”

读文章前,不妨先点开这首曲子,相信不少人对旋律都很熟悉:

同样出名的,是这首音乐的创作者阿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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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作品《阿炳》王江扬

阿炳(1893—1950),原名华彦钧,江苏无锡人。中国民间音乐家,享有世界声誉的音乐大师,代表曲目有《二泉映月》《听松》《昭君出塞》等。

这些是百科里对阿炳的介绍。

而现实中阿炳的人生,比百科简介里的更加丰富,也更加精彩。

他是道士的私生子,从小展现出极高的音乐天赋;他个人生活不检点,抽大烟和嫖妓,患上梅毒以致眼盲;他擅长二胡琵琶,但他生前最受称道的是独创的新闻说唱……

《二泉映月: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一书的作者黑陶通过数年寻访,对十六位亲眼见证过当年阿炳生活的知情者,作了深入访谈。

从不同人不同角度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慢慢拼凑出一幅近于真实的盲人音乐家肖像。

“小时候我常跟在阿炳身后听他的琴”

受访人:朱海容

(1930年出生,吴地民间文学的收集、整理、研究专家)

我们村上的老人喜欢到东亭镇上的“日某茶馆”喝茶,阿炳在那里曾经拉过琴。小时候我常跟在阿炳的背后听他的琴声,现在印象很深。

我收集过许多阿炳的故事,基本上都是我父亲讲给我听的。下面就是我收集的阿炳的故事。

瞎子阿炳原来的名字叫华彦钧,无锡县东亭人,他的师父华清和是无锡城里雷尊殿的老道士。

从前,做道士要善吹能奏各种丝竹乐器。华清和是当时无锡有名的琴师,胡琴、琵琶、弦子样样精熟。小阿炳被收留在他身边当徒弟,从小就天天听着师父操奏各种乐器,而且特别喜欢听各种琴声。

阿炳八岁那年,有一回,趁师父出门做道场,就从墙上探把二胡偷偷地拉了起来。可是,胡琴勿听使唤,拉来拉去,不是“雌狗、雌狗”,就是“吱呀、吱呀”。他想,大概是弓弦不紧,于是,就伸手把弦轴用力一旋,不料 “啪”的一声,弦断了。正在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 大门推开,师父回来了。

华清和一看小阿炳在拉琴,顿时火冒三丈。他二话勿说,跑上去就是一记耳光,夺过胡琴,高声怒吼道:“啥人叫你拉格?从今往后不许你胡弄各种乐器……”训得小阿炳眼泪直滴。

当了道士,师父不许徒弟学拉琴,这不是奇怪的事情吗?勿奇怪,因为这个师父是“特别师父”。啥叫“特别师父”呢?原来,那辰光雷尊殿里的道士不能讨老婆, 阿炳是清和道士的私生子。由于勿能公开,只能师徒相称。这件事在清和心里一直很难过,他不愿阿炳做道士,也就不愿让他学习各种琴艺了。

小阿炳不是华清和肚里的蛔虫,勿晓得师父格心思,所以肚里蛮有气。他想:你怕我弄坏你格胡琴,那么,我就自家做。于是,他今天弄竹头,明朝弄蛇皮,花了足足两个月工夫,偷偷地做成了一把小胡琴。从此就用这把小胡琴学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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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炳做过两年的邻居”

受访人:许忆和

(1927年出生,无锡市文化局离休干部)

我父亲开的小范围杂货店,当年隔壁就是著名的三万昌茶馆。杂货店离阿炳的住地也只有几步之遥,走过去就是。父亲开店后,全家就住在店里,所以说,我和阿炳做过两年的邻居。

我印象中的阿炳,邋遢得很,穿的是长衫,但长衫靠颈处的那粒纽扣,好像他一辈子都没有扣起来过。头上是铜盆帽,戴有色眼镜,眼镜的一只脚因为断了就用一根绳代替。阿炳个子蛮高的,骨骼大。留了点小胡子。他最爱吃的菜是蚌肉炒大蒜。

阿炳并不是一个安分、听话的人。用他“堂兄”华伯阳的话说,阿炳是一个“糙糟”(无锡方言,大概意思是“扶不起的刘阿斗”)。

我在当年走访时了解到,阿炳父亲华清和在世时对他管教是很严的,但阿炳还是很调皮。阿炳经常偷父亲的钱,华清和的钱藏来藏去都藏不住,最后甚至藏到屋顶的瓦片底下,阿炳都会偷到。

父亲华清和去世后,阿炳成了雷尊殿小当家,这就再没有人来管他了。 照雷尊殿当家的身份,阿炳完全可以衣食无忧,但是他和他老婆董催弟两杆烟枪,都抽大烟,那个费用多大!

除了抽大烟外,阿炳还喝酒吃香烟。生活败落后,有时想吃香烟手头却没有钱,就到附近小店里去欠,这时他是一定要欠到的,不欠不行, 如果店主不肯欠他就要骂山门——不过阿炳也很爽快,一旦有了钞票就马上去还。

我住在三观殿那个时候,阿炳一般上午在家,下午到烟馆抽大烟。阿炳常去的烟馆在崇安寺通中山路的那条叫施弄的巷子里,他和董催弟最早就是在那个烟馆认识的。在烟馆,阿炳一边抽,一边听其他烟客讲《山海经》,从中收集他说新闻的素材。

抽完大烟,阿炳就到三万昌茶馆前的广场上摆场子。通常他是站在一张长凳上,又拉琴又弹琵琶又说新闻,但主要是说新闻。下午在茶馆前摆场子的时间长短由生意好坏来定。晚上出去卖艺,则不说新闻了,基本上是拉琴和弹琵琶。他晚上一般是出光复门,到繁华的汉昌路一带去走旅馆。每到一个旅馆,阿炳就在大厅里拉琴,如果有客人叫,他就上去进客人的房间拉。卖艺结束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关了,但是日本人喜欢听阿炳拉琴,听到他的琴声到城下,总会将城门开出一条缝,让阿炳进城回家。

20世纪三四十年代是阿炳风头最健的时候。其实阿炳在当时影响最大的是他的说新闻。甚至民间有这样的习惯语,如果形容或讽刺某人能说会道,往往会说“你可以到阿炳那里去说新闻了!”

阿炳说新闻之所以影响大,也是当时的客观因素起作用。无锡沦陷时期,新闻控制很严,报纸上看不到抗战消息,像某某地方打死了一个鬼子或汉奸等这类消息,以及大家爱听爱看的其他新闻, 报纸都不登。阿炳说新闻正好满足了大家的这个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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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炳纪念雕像

“《二泉映月》是无锡人的就寝音乐”

受访人:姚德云

(1930年出生,无锡人民广播电台《周末生活》资深编辑)

新中国成立前,我父亲在汉昌路一家五金店工作(地点在现无锡二百商厦旁),我跟着父亲住在店里。除了刮风下雨,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机会亲眼看见阿炳从光复门出来,经过我们店门口,到附近的火车站地区卖艺。

阿炳总穿青灰色的竹布长衫,头顶束着道士髻,戴一副茶色眼镜。他肩挂一把破琵琶,手操琴弓拉着二胡,边走边习惯性地侧过头,好像在认真仔细地倾听校正着琴弦上奏出来的每一个音符。他的妻子则在旁边牵住他的衣角,帮阿炳引路。

有时我会被乐曲迷住,尾随阿炳和他的琴音,恋恋不舍地跟上好一阵。

阿炳卖艺结束回家,夜渐渐深了,城里城外一片安静。他回家的路上还是边走边拉琴,在我记忆中,他就拉《二泉映月》这一首,别的不拉。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阿炳的琴声,在无锡宁静的夜空里袅袅回荡,传遍千家万户。人们听到这几乎日日都听得见的熟悉琴声,有的就会喃喃自语:阿炳也回家了,不早了,要睡觉了。

新中国成立以后,大概是在1956年四五月间,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无锡人民广播电台晚间全天播音节目结束时播出的“终了曲”,选用的是托赛里的《小夜曲》。我感到欠妥,认为与无锡的地方人文历史氛围大相径庭。于是就致信广播电台,陈述理由,并具体建议无锡电台, “终了曲”宜采用无锡的“小夜曲”——无锡人家喻户晓、 耳熟能详的《二泉映月》。

从此,阿炳那如泣如诉的《二泉映月》旋律,借助电波,在每天夜阑人静的时刻,回荡萦绕于无锡上空。当年由于收音机没有普及,无锡城内家家户户都安装有线广播喇叭。这种收听工具因为不需要耗电,一般用户整天开着从不关闭。所以,夜深时分,电台播放的《二泉映月》响彻全城。一时间,空气中迷漫飘散开来的全是《二泉映月》的琴声,这成为太湖之滨无锡城夜间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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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炳的居室

“我亲历了《二泉映月》的最初录音

受访人:黎松寿

(1921年出生,音乐教授,《二泉映月》的发掘抢救和传播者)

1949年冬天的一天,我去储先生那里上课。因为天冷,正式上课前,我想先活络活络手指,无意间便拉出了后来定名为《二泉映月》的这首曲子的某一段旋律,并顺势拉了下去。

在一旁的储师竹先生听着听着,认真起来,不待我拉完,忙说,停一下,停一下,这是什么曲子?

对储先生突如其来的提问,我也感到奇怪,就回答说,这是我们无锡的民间艺人瞎子阿炳上街卖艺,边走边拉的曲子。

这是什么人作的,曲名到底叫什么?储先生步步紧逼。

我也问过他好几次,他老是说瞎拉拉的,没有什么名字。我这样回答。

你能把它完整地拉一遍吗?赶快拉!储师竹先生迫不及待。

这首曲子我在无锡听得太熟悉了,凭着记忆,我完整地把它演奏了一遍。凝神屏气的储先生听完之后,用异乎寻常的激动口吻说,这是呕心沥血的杰作!绝不是瞎拉拉就能拉出来的!

接着,储先生问我是否认识阿炳,我告诉他,我们两家相距很近,不仅熟悉,而且两人相处也很不错。储先生大感兴趣,那次没有上课,他要我专门聊聊阿炳。

我把阿炳的家庭身世和坎坷经历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并告诉储先生,除了这首乐曲,还听他拉过其他几首……

谈话间,杨荫浏先生正好进来,他听到我们在谈阿炳,也插进来说,你们说的这个华彦钧(阿炳道名),也是我的琵琶先生,我十一岁就向他学过琵琶,那时他只有十七八岁,但已经是无锡城里有名的音乐道士了;此人确实有才华,他双目失明后,我还曾向他讨教过梵音锣鼓。

我向两位先生介绍,此时阿炳已长期在家休养,时常吐血,靠卖些治“丹毒”的草药偏方,加上同居的女人董催弟——很多地方写成董彩娣,但应该是董催弟——的孩子接济,勉强糊口度日。

杨先生听完后,深为其忧,要我下次回无锡后,代向阿炳问好,并关照我要设法尽快把阿炳的曲调全部记录整理下来,不能大意失荆州,再耽误就恐怕来不及了,一旦失传会抱憾终身!杨先生神色凝重。储先生在一旁也一再叮嘱。

这年清明,我回无锡见到了阿炳,转达了杨荫浏先生的问候。阿炳面色黄里泛青,比以前清瘦,不过精神尚可。

寒暄过后,我向阿炳提出要听他拉一曲,并且指明要听他以前每晚边走边拉的那支曲子。阿炳几番辞谢,但经不住我一再央求,终于拉了。那情景交融、如泣如诉的旋律又一次深深打动了我。

家喻户晓的这么好的曲子,为什么不取个动听的名字,而总是说瞎拉拉的呢?听完后我又问。

阿炳笑着说,你以为我哄你?哪里有名字,又没人想学它。

我立即接话,我们都想学,杨先生和我的老师储师竹先生都爱你的曲调,叫我把它写成谱,将来介绍给音乐院学二胡的学生,让它一直传下去。

你怎么把我的丑出到音乐院去?阿炳不好意思。

这不是出丑,杨先生、储先生都非常赞誉你。

真会是这样?阿炳半信半疑。

我对阿炳说,我已经凭记忆把曲谱写出了小样,并请求他再拉几遍,越慢越好。阿炳听后又从头到尾拉了两遍,我发现曲谱小样除了主旋律的乐句在第二次演奏中少出现一次外,其余无甚差别。再加上演奏用的弓法指法,这首日后名扬中外的暂无曲名的二胡独奏曲的初稿便形成了。

回到南京后,我把记录的曲谱请两位老师审阅。两位老师问我,阿炳是否还有其他二胡曲,我说不但有,还有琵琶曲。

我以前就想自己出钱陪阿炳去上海唱片公司灌唱片,但他不肯去。我向两位老师提出,曲谱记得再好,也无法记录他高超的演奏技巧,最好把音录下来。

杨先生听后说,他最近看到一份音乐资料,说国外已有携带式钢丝录音机,如果音乐院有的话,就尽快去无锡。

但愿录音机能早日到手——我的潜台词是,就怕阿炳等不到这一天了。

杨先生好像明白我的意思,十分自信: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没过几天,南京和无锡同时宣告解放了。

新中国成立之后,原国立音乐院正式改名为中央音乐学院,并由南京迁往天津,马思聪任院长。学院成立了民族音乐研究所,杨荫浏先生任所长,杨先生的表妹曹安和教授和储师竹教授任研究员。约莫是在1950年6月,储师竹先生告诉我,音乐研究所已配发了从外国进口的一台携带式钢丝录音机。

我立即写信给杨荫浏先生,反映阿炳身体很差,建议速到无锡录音。杨先生回信,称暑假就来。

我把这个消息转告阿炳。阿炳听说要为他录音,只说这是混饭吃的玩意儿。我反复劝说解释后,阿炳才勉强同意:免得扫你们的兴,说我阿炳勿受人抬举,让我试试再决定吧。

1950年8月下旬,杨荫浏、曹安和两位先生回无锡过暑假。到了之后,要我马上与阿炳约定录音日期,并要我找一安静场所录音,以免杂音干扰。

阿炳已经很久没摸乐器,而且这时他自己家中已没有可用的乐器。我们帮他从无锡的中兴乐器店借来二胡,曹安和先生则借给阿炳琵琶,阿炳练了几天,以便录音时更有把握。

我的岳丈曹培灵当时在无锡佛教协会主事,因此录音场所就定在公花园旁边佛教协会所属的三圣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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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9月2日晚上,我亲历了世界名曲《二泉映月》最初的录音过程。

当晚在录音现场的共有八个人:阿炳、董催弟、杨荫浏、曹安和、无锡祝世匡、我本人、我爱人曹志伟、我岳丈曹培灵。——现在这八个人就只剩下我和我爱人这一对了。(补记:2010年5月25日,黎松寿先生因肺部感染,医治无效,在南京辞世,享年八十九岁。)

晚上七点半,杨荫浏和曹安和两位先生在三圣阁内静静恭候着阿炳的到来。

阿炳刚进门,就大声喊,杨先生,杨先生久违久违,想煞我了!

大家注意到在董催弟的搀扶下,阿炳身背琵琶,手执二胡,穿戴得很整齐,梳洗得干干净净,脸上也很有光彩。

杨先生闻声出迎,手挽手地把阿炳引入阁内,代他放好乐器,请他入座。

小叙片刻后,阿炳问,怎么录法?

我喊一二三后,你就像平时那样拉,从头到尾奏完一曲,中间不要说话。杨先生边答边问,你先拉二胡还是先弹琵琶?

阿炳说,你先听听胡琴再说。于是杨先生要求在场人员保持肃静,并要曹安和先生做好录音准备。

录音机启动,钢丝带缓缓地转动起来。这首阿炳多少年来琢磨修改过无数遍的乐曲,一下子拨动了每个人的心弦,引起了强烈的共鸣。两位著名的民族音乐教授被震慑住了。杨先生还暗暗向我竖起大拇指。

大约五分钟后,曲调在渐慢中结束。阿炳在最后一个“5”音上习惯地将一指从高音区滑向琴筒处,以示全曲终结。

啪,曹安和先生停止了录音钢丝的运转,继而把开关向左一拧,只见钢丝飞快地倒转。从陶醉中醒来的杨先生带头鼓掌,连说,太妙了,太妙了!难得啊,难得!

自病自知,我手上功夫已不如从前,见笑了。阿炳摇头谦虚。

杨先生表示要向广大的音乐爱好者和全国音乐院校介绍,这首曲子一定会受到音乐界的重视和欢迎的,接着向阿炳询问,曲名叫什么?

阿炳回答没有名字。杨先生坚持要有一个名字。

想了很久,阿炳说,那就叫它《二泉印月》吧。

杨荫浏和曹安和两位先生听了,都觉得这个曲名不错。

我在一旁静听,大脑也在不停运转:20世纪30年代初广东音乐风靡江南一带,粤乐名家吕文成创作的《三潭印月》,阿炳曾经学习过,并受它影响不少。我就把杨先生拉到一边,提醒道,阿炳曾学过《三潭印月》,曲名会不会因此触发?

毫无雷同可言,这两支曲风马牛不相及,杨先生这样表示,并向阿炳提出,印月的“印”字,改成映山河的“映”字可好?

阿炳欣然同意。

这时录音钢丝倒好,随即,机器内扬声器响起了《二泉映月》。

坐在录音机旁的阿炳激动不已,他沿着桌子摸索,双手抱好钢丝录音机大声叫道,催弟,松官,听到没有,一点没错,这是我拉的,这是我拉的!又说,这东西像有仙气似的,不然哪能马上放出来……曹先生你把声音放响些,不,还要放响些……

放完录音,阿炳问杨先生,还能不能重放?杨先生告诉他,照说明书上说,能连续放十万次也不失真。

阿炳很是惊奇,天真地说,这台机器贵不贵,我也想买一台玩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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