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70岁华诞,意义非凡。对一个普通人来说,70岁是很隆重的生日,既有整数的含义,也说明人生之路走到了重要节点。对一个国家而言,70年更是至关重要,这意味着,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我们的国家经历了许多,学到了许多,同时,也顽强了许多。

6岁那年,为了去镇上参加文艺汇演,成蹊所在的学前班排练大合唱,曲目为《社会主义好》。我完全不明白歌词的含义,更不理解汇演的意义,只知道跟着队伍大声地唱。但我知道一点,这是一首爱国歌曲,那也是我第一次对国家这个词汇有了懵懂的认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对于汇演当天所发生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唯独对排练的场面念念不忘。在那个照相机都不多见的年代,排练时的场面当然没有被录下来,可它却始终封存在我的脑海里,无比清晰。

长大后,我渐渐明白了,原来音乐远不止一种形式,爱国歌曲并不是只有一种,人们对爱国的认知也是各异的。

估计看完标题后很多朋友有点蒙,Beyond是一支摇滚乐队,摇滚乐队也写爱国歌曲么?一点不假,看起来生冷不忌混不吝的摇滚乐其实也有很多面,比如下面要分享的这两首歌,就是Beyond的爱国歌曲,而且还都是黄家驹在日本写下的。

01 去日本,孤注一掷

很多歌迷都对Beyond去日本发展感到困惑,不仅歌迷,在家驹离去多年后,连Beyond三子也不同程度地表达了对去日本的不解和遗憾。大家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家驹要在乐队最红的时候去日本发展?为什么要选择背井离乡重头来过?

叶世荣:“我人生里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当初不该去日本发展。”黄贯中:“如果不去日本,Beyond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黄家强:“Beyond里有家驹的太多理想,没了他,我只能去猜想如果他还在,他会做什么。维持一支乐队太难了,我们坚持过,最后还是分开了。”

1991年的Beyond,已经在香港乐坛斩获了不少奖项,无论是专辑销量还是乐队人气都处于上升通道。作为第一支在红馆开唱的乐队,Beyond生命接触演唱会大获成功,也为他们圈粉不少,有不少内地歌迷就是看着这场演唱会的影像资料认识了黄家驹。这时,四子也隐约看到了乐队的巅峰期正在到来。

在面对名利和成就时,每个人的心态是不同的,有的人乐享其中,有的人却居安思危。

这两首Beyond乐队的爱国歌曲,都是黄家驹在日本写的

家驹历来对香港乐坛不满。唱片公司只认销量,综艺节目只会玩游戏,人们对原创音乐不尊重不敬畏,而且玩乐器的乐手们也丝毫看不到前途。排得过满的通告严重挤压了创作音乐的时间。在掌声和鲜花的中间,他总会不时感到迷茫和绝望。

香港没有乐坛,这便是他的真实感受。

在上升期毅然做出去日本的决定,绝不是家驹的一时鲁莽。一个理想主义者,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理想中掺入任何杂质,他要去路上探寻更多,包括艺术和生命的意义。妥协和将就是不可能的,去逆境中创造奇迹,这才是真实的黄家驹。

得知Beyond要去日本,身旁的友人自然会给出一些劝告。新艺宝唱片的陈少宝曾对家驹说,日本的乐队都很厉害,你们的配置也不够顶尖,而且还是唱粤语歌,你一定要想清楚。

耳边是朋友善意的提醒,眼前是“繁荣”的香港乐坛,最后家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前方困难重重,但他仍然决定孤注一掷。

日本,亚洲音乐的中心高地,不少港台艺人纷纷赴日发展并获得成功,如罗文、邓丽君等。在家驹看来,Beyond的音乐可以在日本走得更远,日本乐坛的多元和包容也很适合创作他钟爱的摇滚乐。

现实的残酷总是超出人的预料。尽管在日本期间,家驹结识了喜多郎、圣饥魔Ⅱ、暴风slump等一众音乐好手,凭作品也赢得了一批日本歌迷的支持,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与香港乐坛相比,日本乐坛更加不堪。这里,是一个更大的香港!

回香港的次数越来越少,最久要半年才能回一次。在日本,黄贯中除了喝酒就是看听不懂对白的日本电影,黄家强靠打电动游戏度日,叶世荣学会了抽烟。Beyond,活力顿失。

家驹心心念念想做的重型摇滚乐,终究只是个虚幻的梦。公司要求他们必须走流行路线,不难想象,双方的冲突是在所难免的。更要命的是,日本和香港一样,参加综艺、玩游戏、刷知名度,全套的规则一样也没少。

自由的创作空间,香港没有,日本也没有,也许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1993年6月24日,家驹在一档游戏节目中跌倒。6天后,不幸逝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家驹在走前,给世人留下了诸多精品好歌,让我们可以在音乐中与他对话。

成蹊一直觉得,当年Beyond身在日本遥望家乡时,故国之情一定分外浓烈,所以家驹才写出了长城、农民这样华夏气息极重的作品。在日本期间,Beyond创作出了《继续革命》和《乐与怒》,我认为,用不朽杰作来形容它们毫不过分。

今天要推荐的两首歌,正是分别出自这两张专辑。

02 长城,反思自省之作

在很多人眼中,批判是一个相对敏感的词,人们喜欢听顺耳的恭维,而不太能接受刺耳的意见。

如今的中国是开放的,在融合中不断快速向前,经济日新月异,影响与日俱增,成就令世界侧目。如今的中国是强大的,强大到能够适时自省和包容不同的声音,「长城」表达的反思和向前的精神,正是当下我们所需要的。三省吾身,并不只是躺在《论语》里的摆设。

批判有两种。一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逞口舌之能,此类批判多无实际意义和价值,而且这种人往往会以爱国来自夸。另一种则是爱之深责之切,是担忧式的批判,提出问题发人深省,这种批判具有鲜明的正能量。长城,显然属于后者。

在与长城有关的歌曲中,毫无疑问,美化和赞扬类的作品占了绝大多数,那么以长城为切入点进行反思就是犯了大忌吗?当然不是。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积极和消极从来都是一对连体婴。

杰出的艺术家,总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面,Beyond的长城就是一首带有批判意味的自省之作。

“我们中国人都喜欢留恋5000年的历史,留恋一些伟大的建筑,但我们真的不能永远缅怀过去的灿烂历史,这些灿烂已经过去,我们该着手编写明天的辉煌,我确信中国人将来在世界上可以做到更好。”--黄家驹

1988年,Beyond前往北京开演唱会,刘卓辉全程陪同。此次北京之行,他们一起游历了长城,也为4年后的合作埋下了伏笔。众所周知,黄家驹的曲和刘卓辉的词,堪称绝配。

刘卓辉:“Beyond去了日本,我们仍有合作。「长城」就是第一首Made in Japan的中文主打歌,有了喜多郎参与编曲更显华丽。Demo传来时,上面已经写着‘长城’二字。这难免会让人想起中国的过去。”

这两首Beyond乐队的爱国歌曲,都是黄家驹在日本写的

1988年,Beyond在北京长城

别看传递的想法厚重复杂,然而长城的旋律、编曲和意境却一点也不难懂。喜多郎的键盘前奏豪迈苍凉,让人一下子严肃安静起来。万里长城的壮阔雄伟,仅体现在回游历史的意境中,词曲唱着力于呈现战争的残酷、作者的思考和激昂的呼号。

飘飘落雪间,一个人在奋力地呐喊,豪气盖天。全曲简单明快直抒胸臆,旋律出色易于流行,电吉他、贝斯、鼓等乐器的音色深邃嘹亮,感染力非常强悍。你很难不被长城打动。

听完作品后,你会发现,长城不是一首普通的歌曲,它是家驹留给后人的不可多得的爱国佳作。

03 爸爸妈妈,期盼回归之作

1993年,《乐与怒》发行,里面有一首歌,叫「爸爸妈妈」。由于曲风和音色十分怪异,所以很多歌迷对这首歌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无视。

这两首Beyond乐队的爱国歌曲,都是黄家驹在日本写的

这当然不是写家庭矛盾的歌曲,而是一首期盼香港回归祖国怀抱的爱国作品。家驹创作该曲时,距香港回归还有4年,虽然Beyond已经去了日本发展,但家国之事尤挂心头。通过这首歌,你能清晰地看到这几个年轻人的立场。大是大非,糊涂不得!

“爸爸要争论昨日是谁错

妈妈她心里一把火

乖乖已长大莫问是谁错

只想你一句讲清楚

过渡期里战斗未曾过去

我被遗弃太过令人费解

爸爸他说妈妈真失败

今天真正主角是我吗

爸爸请你归家休息吧

今天真正主角是我吗

即管再争吧命运是频扑

新闻我只觉真啰嗦

根本冇选择活着是迷惘

新方向须要分清楚

真系唔知做人点至得

我又唔知而家兴D乜

总之报纸写乜我就信乜

电视做乜我就睇乜

大佬讲乜我地就讲乜

见到巨星著乜我就着乜

总之老豆食乜我就食乜

喂!傻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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