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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2月,谭咏麟发行了他的第二十七张粤语专辑梦幻的笑容》。说实话,这张专辑在当时几乎已经不能引起我们的共鸣,就算是里面的『讲不出再见』,若无94年大球场演唱会,根本就没有在意它的存在。说不清楚是谭咏麟变了,还是我们的心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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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校长”九十年代之后最成功的专辑(与其说最成功的专辑,不如说是最成功的演唱会)。从八十年代以英伦绅士风立足于香港歌坛,到九十年代初转型酷帅风,再到这张专辑的亲近平和的平民风,谭咏麟又创造了一个经典时刻!

但如果你回到1994年,情况却恰恰相反!当时四大天王如日中天,港台两地的偶像明星轮番对内地进行轰炸,作为当年追星主力军的我们“乱花渐欲迷人眼”,谁还会去注意这样一个中年“油腻大叔”?

曲目列表

01.梦幻的笑容

02.情凭谁来定错对

03.美女与野兽

04.一段浪漫

05.狂小子

06.但愿与她相拥

07.讲不出再见

08.下雨晚上

09.一首歌一个故事

10.再见亦是泪

演唱会之前,专辑中的歌曲非常不显眼:

『梦幻的笑容』热情洋溢,但总觉得味道不对。

『情凭谁来定错对』除了里面的小提琴,情怀大于歌曲本身,总觉得格局不大。

『美女与野兽』确实“野兽”了一把,但却看不到美女。

『下雨晚上』原本刘德华就唱过,改编成爵士风格后,还不如刘德华来的爽快。

『再见亦是泪』邰正宵的『找一个字代替』,还不错!

好了,没了!其他歌曲直接忽略!

主打歌『梦幻的笑容』,歌曲翻唱自美国R&B歌手TIMMY THOMAS的『DYING INSIDE TO HOLD YOU』,校长唱的没话说,但是总觉得少了点啥。为什么感觉不对呢?大家看看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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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曲MV『DYING INSIDE TO HOLD YOU』来源网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拉丁派的热情,见到美女吹口哨,一种天生的见美眼开,一种天生的“妖娆”。那副天生“色鬼”的相道,谭咏麟学不来的,也没法学,总得来说,三个字:谭咏麟“不够骚”!

所以谭咏麟能做的也只能是学一学里面的热情,但是和歌曲浪漫的基调又不符。歌曲的精华在于节奏,所谓“R&B”就是节奏布鲁斯,失去了节奏,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形式,画虎画皮难画骨,这种音乐天赋与生俱来,没办法,校长尽力了。

(推荐一个不知名的外国小姐姐翻唱的版本,喜欢里面的转音,有点上头哦)

想想当年,很多旱冰场都会有一块大屏幕,放着94年演唱会的视频,到今天听这首歌的时候,脑子里还能浮现出旱冰场上的情景,在『梦幻的笑容』背景音乐中挥汗如雨。

『情凭谁来定错对』是谭咏麟个人非常喜欢的作品,在那之后每次演唱会上,他都会单独演唱这首歌。

这首歌翻唱自韩国已故著名歌星Oh Tae Ho(金玄植)的遗作,曲谱在整理Oh Tae Ho的遗物时发现,后来经人填词演唱,不想竟成了这位歌手的代表作,颇具传奇色彩。

此歌由谭咏麟本人填词,“校长”的词作不多,以前的《无法不想你》、《冲天飞》都显得十分平庸,《冬之寒号》倒是不错,不过太短了,而这首《情凭谁来定错对》倒是斤两十足,措辞上也显出了一定的功底,难怪谭咏麟经常唱这首歌,也算是他的得意之作。

为什么说这首歌的格局不大呢,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听这首歌时,第一句出来我们几乎就可以知道第二句了。就像我们读对联的时候,有了上联基本上下联都有一个范围,早已经习惯成为自然了,没有新鲜感,一切都在模式当中。

歌曲是悲伤的,伴奏中的小提琴无疑是歌曲中的加分项,它用这种浪漫的氛围将我们紧紧的包围,Alan的演唱显得无比的真诚深情。歌曲开头这一段小提琴的浪漫深情为这首歌画下了一个最有底蕴的起点。

有些歌曲会创造情境,而有些歌则需要情境来推动,『讲不出再见』就是这样一首作品。专辑中丝毫无出彩的部分,听来也无感,甚至好听都算不上,但到了94年大球场演唱会中,却能够一鸣惊人,我相信是舞台效果,演唱会的氛围,歌词的加持,另外加上“校长”强大的舞台表现力不无关系。

这几个方面因素缺一不可。校长满头大汗,将手往下一挥,甩着长发唱着“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在这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时,让人惊讶于这首歌曲的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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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法客观的来评价『讲不出再见』这首作品,它已经成为了一种图腾,它已经成为了一首现象级的作品。只要提到谭咏麟,就会浮现这首歌曲的场面,Alan满头大汗满场飞奔,是演唱会的名场面,几乎是华语乐坛的现场巅峰。

它是卡拉OK中点唱频率最高的几首歌曲之一,无论你是否是伦迷,不管能不能唱的上去,都会点这首歌来放松一下心情,感受一会儿万众欢呼的气氛,而其他人不管会不会唱,都会哼那么一两句的。

也只有在这首歌中,我们才能真正体会“举手投足”这个成语的深刻含义。

这首歌不唱到最后一句我们是不会切歌的,就连歌曲中的那句“多谢”我们都不会漏掉,就像我们不愿漏掉青春岁月的每一个美好瞬间。

(现场完整版,来源于网络)

歌曲得益于强大的叙事结构,我们在“校长”演唱会中那摇头晃脑的演唱中也逐渐迷失。它是Alan歌唱生涯的一个自述,也是专辑中最贴近Alan本人风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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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慕德与林夕的合力打造下,歌曲以三段式进行,第一段与第二段是常见的主副歌部分。但是在歌曲高潮的副歌部分之后,忽然画风一转,进入了最精彩第三部分的又副歌,歌曲又进入了平和,以回忆心态,回首往事,唏嘘不禁,“回头看天真的最初,常常不小心闯祸……”

仿佛再给全歌作了一次总结,也是为谭咏麟自己的演唱生涯作了一次总结!

整首歌有平静、有曲折、有曲折过后的回味,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作品嘛!说它是一部歌剧也不为过,如果不是因为演唱会最后分别气氛的加特,这首作品的现场氛围要优于『讲不出再见』。

Alan的肢体语言相当丰富,表达的内容也更多,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现场表现都无可挑剔。

特别是”校长“举手紧握拳头的镜头,我们真的能感受到他与生活、与岁月较劲的那个状态,有不服输,有太多的不舍。悄然间,我们发现谭咏麟也有了细微的抬头纹,都说”岁月终不败美人“,那是因为年轮都写在了男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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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此歌完整版,来源网络)

个人认为,在当时那个条件下,将这首『再见亦是泪』作为主打歌也许更好。因为原曲『找一个字代替』已经被邰正宵唱红,大众的接受程度更高。另一方面当年邰正宵凭借自己的“数字情歌”正如日中天,在年轻人中流畅度更广,蹭个热度效果应该不错。

其实从后期来看,Alan显然是吸取了这个教训,后期一些有名的翻唱歌曲都作为主打歌,或者说宣传力度大了很多。例如与刀郎的合作,借助刀郎,无形当中既捧了刀郎一把,自己也在内地年轻歌迷当中混了个脸熟。

演唱会过后,专辑在我们心目中的印象得到彻底的改观。

『梦幻的笑容』:跳舞神曲!

『情凭谁来定错对』:新一代浪漫神曲,好听又好唱!

『讲不出再见』:卡拉OK神曲!

『一首歌一个故事』:自传式神曲!

『再见亦是泪』:可以媲美原唱的一个版本!

按谭咏麟以往的规矩,两张唱片、一场演唱会,八十年代以来一贯如此,由唱片的大卖带来演唱会的轰动。到中期会因为演唱会特意发行新专辑的现象,实现专辑、演唱会的双丰收。慢慢到了后期,演唱会反倒成了专辑的推广手段,这张专辑尤其明显。

有时候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确实很神奇,按香港当时的人口,600万人口支撑着整个娱乐产业,但是一般畅销专辑就是三四十万张就已经算很好了(有达到百万张的,但是数量存疑,所以取了个平均数),所以就算是巨星,我想也无法和内地相比较,毕竟内地十几亿的人口,按千分之一来计算的话,销量也会轻轻松松达到百万张。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造星运动的兴起,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怎么样也比香港巨星当年的收入高,所以他们不需要接地气,整天保镖不离身,像香港街头随时碰到周润发、谭咏麟吃街边摊的事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看样子还是人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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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校长“退步也好,时代进步也罢,但事实就摆在那里,这张专辑已经成为谭咏麟经典唱片之一,演唱会也成为自己演唱生涯的一个巅峰!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谭校长说,给我一场演唱会,我会嗨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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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

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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