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在一段记忆的天空里,色彩非常单调,似乎那是些灰色、黑色主导的世界。家住的小区那十三幢瓦顶砖楼全是灰色的,小区里幼儿园的院墙是灰色的,楼前楼后那参天嶙峋杨树的树皮也是灰色的,连在露天电影院看到的电影大多都是黑白色的,能看到那次数不多的彩色电影仿佛都是个觊望,说是“觊望”,但每次无论播放的是黑白还是彩色电影,往往在影片播放不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在老爸的怀抱中“游走”于我童话的幻梦中去了。

到了高中时期,我拥有了更加丰富的色彩,不光是目光所及的颜色更加丰富了,而且是精神世界也变得异常多彩与缤纷,第一次听到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非常惊讶那个身着浅蓝西装一头金发的男人,居然能弹出如此美妙的旋律,其中有两首曲子叫《秋日的私语》和《爱的纪念》,似在一夜之间,它们变成了无数媒体影像的背景音乐,那流淌的旋律,那来自法国的“秋与爱的浪漫”,自然也开始萦绕交融在班级里诗歌朗诵的青涩隽永里。

时光飘然走过中,几十个冬秋春夏如恍然一般,但多年来,一个梦境中的片段,会反复重现,倏忽飘渺,它是在天空云端上,是在广袤原野中,亦是在桦林清溪旁,似又全然不是,那却始终是无法清晰描述的一个场景。这种梦中的意象,于我而言,似不是孤例,本月12日去通州区宋庄艺术小镇拜会一位非常优秀的美女画家,品茗倾谈间,发现我俩梦境里的经历竟然出奇的相似、契合。我想,这不是少数人的个象吧,因为它是需要人与人之间沟通后的心扉袒露才会获得的知悉,它一定会是很多人心灵深处的某些存留沉积的美好,或是空灵而幸福的某个童话记忆,在那梦境悸动不安驱使后的释放吧。这种释放,对于普通人,可能是片空寂的怅然,对于艺术家,可能就是升华的精彩,灵感的跃动。

秋天场景的音乐,目前我会选择聆听一段柴可夫斯基的《十月》,应时应景,感觉它描述刻画出的,是冥冥中童话的意境,那就是秋天童话的意境。音乐能够确实能调整心态、抚慰心灵,如国内某位影视界名人患失眠症,甚至有自杀倾向,是莫扎特和海顿“治愈”了他,我没有失眠症,目前也还没有罹患抑郁,但我也算绸缪于未雨吧。多年之前就已不再去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不能用简单的浅薄与否作为对他作品的评价,毕竟他还有许多拥趸和受众,包括我的挚友袍泽的“铁侠”兄,但它与肖邦、舒伯特、德彪西和柴可夫斯基无法去作比较,算是云泥殊路吧。不论我现在对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是否偏爱,但它毕竟确是“标注”了我那段曾经茫然的懵懂,这又是音乐力量的体现吧。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呢?”是啊,在儿时,少年时,那些童话镜像里那些虚幻的美好,已在现世中渐渐真切,也终将在岁月的更迭中斑驳。四季在交替轮转中,正是当下的秋,让它再为我在脑海里、双眸间翻转一段关于秋天的童话吧,在梦境,在迷醉里,在旋律的起伏跌宕中,姑且可暂时淡忘,那苦乐交织的浮生。

窗外的白杨树,树叶基本还未变成黄色,也还没有开始纷扬的飘落,它依然在绿意饱蕴中苍翠葳蕤,但是时节,在慨然之间,又已是“九九”的重阳。

写于2021年10月15日

(配图为美女画家2020年创作的油画作品)

钢琴谱秋日私语带指法_钢琴曲秋日私语_秋日私语钢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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