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下午,著名二胡大师闵惠芬将和上海民乐团的青年演奏家们,在东方艺术中心献演“东方雅韵”系列演出——“二胡与声腔艺术”,届时她将以边演奏、边讲解的方式让现场观众欣赏由各种耳熟能详的戏曲名歌、古典琴曲唱腔改编而成的二胡音乐或其他民族乐器的曲目。这已经是闵老师第4次登上东艺四大系列音乐会的舞台,每次她不计成本的主办或加盟,让观众用最低的票价就能在亲民音乐会中欣赏到中国传统乐器大师级的演出,老艺术家的艺术风范让人钦佩。

毛主席遗物中的珍贵录音

为了3月29日音乐会的举行,闵老师与民乐团的演奏家们正紧锣密鼓地作准备。本周一下午5点,本记者顺利接通闵老师家的电话,电话那头64岁的老人一谈到二胡,立即兴致勃勃……

“这场音乐会的主题是‘器乐演奏声腔化’音乐会‘声腔觅韵’,这个‘声腔艺术’是指在器乐演奏中,借鉴如戏曲音乐、民歌、说唱,中国古典诗词等的唱腔,用二胡如歌的感觉演奏,就像演唱出来一样。”闵老师解释了这个音乐会的主题。

“器乐演奏声腔化”是闵老师30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传统音乐艺术发展的一个新的理念和演奏方式,说起它的源起,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1975年,闵惠芬参加中国艺术团在北京的集训,中央政治局给闵慧芬下达了一个“神秘”的任务,要求她用二胡演奏京剧音乐并录音,要拿去给一位重要的领导人听,其中包括《卧龙吊孝》、《逍遥津》、《斩黄袍》等8首曲目。那时闵老师才30多岁,揣摩不出其中的原因,只是猜测这位重要的领导人可能是毛泽东,既然是中央交给的任务,就丝毫不敢怠慢。但是要声情并茂,惟妙惟肖地用二胡表现人的唱腔,从音乐的高度塑造京剧中的人物的形象很难。闵惠芬老师回忆说,“最开始练习的是一首京剧《卧龙吊孝》,要把那种京剧大师言菊朋先生声泪俱下、假戏真做的感觉演奏出来,当时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先按照言菊朋的老唱片来模仿,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二胡进入京剧的行当和角色。正在这个困惑的时候,录音录像组派来了李慕良做老师,他采用口传心授的办法,一句一句地教唱。他操京胡,我跟着老唱片唱。因为谱子好记,韵味是记不下来的。然后我再从二胡上摸索指法,经过每天10多个小时的反复练习才渐渐进入京戏这个行当和人物角色并进行录音。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学习经历,让我最深层地接触了我们民族文化的传统。当时我就初步体验到一种歌唱的器乐化,这就是我‘器乐演奏声腔化’的理念起步。”

后来在2003年的3月,文汇报上有一篇名为《毛泽东的遗物》的文章曾这样写道:“毛主席生前收藏着许多录音、录像磁带,其中有闵惠芬、刘德海、刘诗昆、项斯华、曾永清等人的。而在众多乐曲中,毛泽东最喜欢听闵惠芬演奏的《逍遥津》、《卧龙吊孝》、《连营寨》、《哭灵牌》等名曲”。直到这个时候,闵老师的猜测才完全得到证实,当时她还兴奋了很长时间。

扎根戏曲音乐推广器乐“声腔化”

闵老师这一新的理念使她在二胡艺术的探索上打开了一条宽广的道路,显露出无限的生机,同时也大大拓展了她的艺术视野。1977年10月,文化大革命结束,四人帮垮台,全国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中,闵老师也在想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1959年民族歌剧《洪湖赤卫队》诞生。它的音乐唱腔是根据湖北民歌创作的。这是中国最优秀的民族歌剧之一,它的音乐传遍大江南北,几达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争相传唱的程度,但是那么好的作品却给四人帮扼杀。对此闵老师十分愤慨,决心用二胡演奏出该歌剧的主要唱腔。一方面这是对四人帮的反击,另一方面也是器乐演奏声腔的实践。她奋斗了七天七夜,《洪湖主题随想曲》诞生了。两个月后,1977年1月1日,在上海6000人的文化广场(今永嘉路陕西路口)连演6场,场场爆满,掌声雷动,我觉得很高兴,说明‘声腔化’的演奏方式是能被广大观众认可的。很多年后,这首曲子广为流传,成为了很多演奏家的演奏曲目,连台湾演奏家还用此曲参加比赛。

这些年来,闵老师除了演奏《江河水》、首演了《长城随想》、《新婚别》、《夜深沉》等大量二胡乐曲外,还一直重视从事对“器乐演奏声腔化”的探索。她说:“我们民族的艺术一定要好好地继承,因为它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器乐声腔化’是我终生探索的命题之一。”现在,不管闵老师走到哪里,或是民歌,或是民间音乐,或是戏曲音乐。无论是西安的迷糊调、安徽的黄梅小调,还是浙江的越剧、上海的沪剧乃至广东红线女唱腔,都能通过她手中那把胡琴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在3月29日东艺演出的一开始,闵老师就会用视频的形式播放当时为毛主席录的那段京剧《卧龙吊孝》的演出的实况,随后将会演奏一系列二胡或是其他民族乐器“声腔化”的作品,其中包括根据越剧《红楼梦》改编的二胡曲《宝玉哭灵》、根据古琴曲改编的二胡曲《阳关三叠》、根据京剧改编的唢呐曲《打虎上山》、根据陕北名歌改编的古筝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根据昆剧《鹧鸪飞》改编的同名笛子曲等,届时闵惠芬将和上海民族乐团的青年演奏家们共同完成这些观众喜闻乐见的传统音乐经典作品。

二胡大师闵惠芬携“声腔艺术”29日献演“东方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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