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钢琴

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楼上已经住了一家人。他们爱打架,尤其是在节假日的时候打得更要厉害。先是吵,吵得很大声,有时声嘶力竭。但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因为他们没有说汉语)。但动起手来就有些可怕了,砸东西,很厉害的砸——凳子翻倒,什么扔在天花板上发出很沉闷的咕咚声……一次似乎是很大的玻璃碎掉的声音让宽宽都受到惊吓——从沙发上一下子窜到地板上,瞪着大眼看我们。就在第二天,我们在楼下的垃圾桶旁看到一个碎掉的大玻璃茶几。

过了两三年,好像就听不到楼上有动静了。宽爸猜测是这家人搬走了。

又过了几年,大概四五年前,楼上有一段时间想起了装修的嗡嗡声音后,开始有人在那里生活了。因为会偶尔传来小孩子快步跑的声音,但很快就消失了。大多数时候很安静。不知什么时候起,楼上传来了钢琴声:邦!邦!!邦!!!当当当……枯燥而单调……好在大都是在晚上的六点到九点,周末不定时会有钢琴声传出。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这样的邦邦当当持续了好长一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一些短小的曲子能依稀分辨出来了。

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晚上大约七点到九点这样的时段,钢琴声优美起来,这一两年尤其明显——竟然有些世界名曲在楼上那架钢琴中传到我家,我在书房里听得尤其明显——一边看书,一边听着优美的钢琴曲,我都有些恍惚——生活简直太美好了,这样安静,波澜不惊,一切静好。我爱上了楼上的钢琴声,尤其它让我在疫情期居家的日子里心绪平静,内心安宁。

每当楼上的钢琴在晚饭之后响起,我都有一种想认识一下楼上那个让那架钢琴发出动听乐曲的孩子的冲动!我想一定是个小孩子!那个从邦邦邦,当当当到弹出优美乐曲的,一定是一个有着坚持的毅力孩子;而从他(她)从不在九点以后弹琴看来,这一定是个有教养的孩子。这样的想象让我每当在电梯里看到上下楼的小孩子时都会心生好感!

我的耳朵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从一开始有些刺耳的单调声到后来宛如流淌的小河一般欢畅的名曲,在我这样一个对钢琴一窍不通的人这里,这一切让我深深为之感动。成长,是需要时间的!我们要让时间来证明这种成长!就像花开:看着那一花开似乎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实际上是经历了漫长而无声的准备!

见证孩子的成长,就像等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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