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36岁,银行程序员的身份,完全自学钢琴的经历,考入中国音乐学院钢琴系钢琴演奏专业,结束自己持续27年的自学钢琴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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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我的经历分享,如果有任何疑问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如果问题足够多我将继续撰文回答大家的问题。但不欢迎任何对我经历本身的质疑与“喷子”(我本人保证以下内容全部为真)。

9岁时父母以8500元为自己买了一台珠江钢琴,而这几乎就是他们为自己钢琴学习投资的全部。生长的小镇里只有一位钢琴老师,父母在看到我学过几次琴后并不是很开心后便放任让我自学。虽然自己如今也会有“如果从小……就好了”之类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当时对刻板的小汤普森的教学实在提不起兴趣,自己也便乐得拿起一套考级教材和录音带,依照着小学音乐课上学来的五线谱的知识开始了自己的摸索。

虽然这样的学习很不规范,但依赖着自己对录音带里美妙音乐的向往,练习新曲子的过程一直没有停止。虽然以现在的眼光当时弹得委实有太多的问题(01年尝试考了一次六级,以两首不及格三首及格的成绩惊险通过),但当时没有太多见识的自己认为能够演奏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一系列作品,以及硬抠下来一首肖邦的《军队》波洛涅兹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直到大一时,在武汉大学遇到了当时艺术团的一位钢琴手。本想展示一曲半生不熟的《军队》的自己被他娴熟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震惊,也第一次有了“钢琴可以有怎样辉煌表现力”的概念。

后来了解到他练琴的地方可以100元办理一张练琴的年卡(虽然琴很破,但现在看来完全不可思议能有如此的练琴条件),在大学时并不是很快乐的自己便耗费了大量时间在那间琴房。现在的自己已然写不出当时的疼痛文学,但当时的一位朋友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你花费那么多时间弹琴也许不是因为你多么热爱钢琴,只是因为你太寂寞”。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在大学宽松的环境下,有了这方钢琴小天地的自己,得以从18岁时真正开始接触到古典音乐的美妙,而不是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考级曲和克莱德曼之中。在那间小琴房苦练了一些肖邦、李斯特和斯克里亚宾后,影响我之后很多年的老师出现了。

那是在大三时一场数码钢琴的推广音乐会上,主持是武汉大学的“名嘴”江柏安老师。在我上台时跟我握了足足三次手,并花费大量篇幅说起早已听说在那间琴房有一位神秘的练琴者,以及提到我经常在“周末艺苑”散场时上去弹钢琴的经历(嗯,向往大学艺术团但又对自己技术很不自信的自己只敢用这种方式寻求一点注意)。在两年前作为“周末艺苑”普通听众的自己绝不敢想象自己能有一天以这种方式,和“周末艺苑”的江老师以此方式第一次接触。

虽然自己的琴技依然很不好,硬上难曲但表现力完全不及格——来自武大艺术团和钢琴系的同学也只愿夸我一句“精神可嘉”——但江老师对我永远是无脑夸,并鼓励我在大四前夕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想法:发起一次“现代派”音乐周。

在那次音乐周上我演奏了John Cage/Messiaen/Cowell/Ligeti等作品(这次考研也再次准备了Ligeti的练习曲Fanfares),但更重要的是通宵演奏了Satie的《Vexations》,一首需要演奏840遍的作品,从晚上7点到第二天9点整整弹了14个小时,而自己在早上7点还在继续演奏时,便已看到以“行为艺术”称呼此次演奏的,来自武汉晨报的报道。

这让当时21岁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会弹《军队》便自我膨胀的状态,但区别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有了更多的动力练习更多的作品。虽然之后来到北京,在清华键盘队和北大钢琴社见识到了很多堪比专业水平的演奏者,但仍认为自己至少在武大有一个“庇护所”,无论弹成什么样,江老师都可以为自己举办一场虽然不正式但依然能有一两百人在场的音乐会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此之下我练习了两套Godowsky改编Bach的无伴奏小提琴和大提琴作品并回到武大开了两次个人专场。

虽然现在看来那些演奏真的听不下去。

所以后来我联系江老师说希望再开一次Scriabin的练习曲专场后,他面露难色说“学校里专场音乐会都需要提前很久预约”之类。看到工作不太起色,钢琴又只是“瞎弹”的自己,母亲在14年对自己说“如果你真那么喜欢弹琴,要不要试着考个教师资格证什么的?”

虽然我至今也没有考“教师资格证”,但有了母亲这一句提醒,一直以“专业学钢琴从不考级”而自居但实际对自己真实水平很没自信的自己,突然想到要不再考一次试试?

试试的结果就是在2015年在中国音乐学院考九级时被打回原形,虽然给了我一个通过的成绩,但是面对演奏一身毛病的自己,老师也只是说“你现在的水平在你们单位弹是可以的,但如果想寻求更大的发展,就只能从下一代开始培养了”。当时已29岁的自己一方面感慨自己错过了太多时间,一方面疑惑——真的不行了吗?

也正是在那年,我有了在我现在的工作单位的活动室练琴的机会。虽然这里的琴也同样不好,但至少比当年在武汉大学100元年卡的那台钢琴好了不少,甚至给了我练琴到12点多的自由。这让我平生头一次静下心来审视自己过去的演奏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对了,自己从2009年来到北京之后,2015年之前,一直用自己购买的软绵绵的电钢琴练琴,长此以往技术不出问题才怪。

在这台琴上练了一年多,30岁时(2016年)参加了一次英皇八级的考试,居然得了133分。虽然我知道140分以上的也大有人在,但被以严格著称的英皇考级打出了优秀的成绩,让我第一次有了自信——也许自己的演奏不是那么差?

这种自信在2017年得到了进一步增强。那年我再次来到中国音乐学院报考表演文凭级,同样那几个评委不停问“你跟谁学的琴?比两年前进步很大啊!”

当时的评委之一——郑秀兰老师——当即鼓励我参加中国音乐学院的考级大赛并在初赛时免费为我做了一些指导。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她一开头便说“我今天把这首曲子的要点都说下,也许以后我们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后来那次比赛我获得了全国一等奖,收到了她的短信祝福和鼓励后似乎也确实不会再有交集。于是五年后的今天,当我得知自己被中国音乐学院录取之后,第一个就给她发了短信,感谢她当时对我的鼓励并感慨这未尽的缘分。

反而对于江老师,我迟迟没有发信息分享我的喜讯。因为在他鼓励下的武大学生,愿意追随音乐梦想的,早早便开辟了自己的一片天空。有跟随作曲大师布列兹学习并在天津交响乐团担任首席指挥的,有本科毕业后考入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不一而足。

而自己一直拖到了现在,不敢真正更进一步。

这种感觉在去年7月份,得知我们将要有小宝宝后更为强烈。想到有了孩子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必将大幅度缩减,不禁感慨自己这辈子和音乐的缘分就真的只能到此为止吗?

此时我看到了B站上胡大水讲考研音乐史的免费视频。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早在三年前买的音乐考研书籍(是的,当我2018年得知有“非全日制研究生”之后就有了念头),突然惊呼这也许就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于是从8月份开始,几乎用全部的业余时间重拾之前怎么也看不明白的和声曲式音乐史。这其中还赶上单位为了落地新技术而加班到昏天暗地的一个多月的日子。而事后才发现,“学习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并不是吹牛。

我不知道自己仅通读几本习题集的“考研经验”有什么值得细说的,但确实是通过了。也许应该感谢那几本公开出版的习题集确实很给力,以及如今的政治小程序做得足够牛逼?

但是最应该感谢的是自己吧,真的想考研的话,现在这个时代提供的学习资料和条件比起2009年我倒数第二次考研也丰富了不止一点半点。

也正是想明白了的自己,在复试时面对老师“为什么要考研究生”时,只是平和的说“我在获得了后来各种钢琴奖项后,知道和我同台竞争的不乏专业习琴者,所以我想试试”。只因我觉得真正的热爱,会觉得轻易将“热爱”挂在嘴边便是对所热爱之物的玷污。

这也是我跟我爱人解释为什么考研时,更多强调“也许这样能够让我未来多一条备选的路”云云。虽然在她后来说我考研就是满足“虚荣心”时我会很生气(虽然如我前面所说,一段时间内坚持练琴的源动力还真就是“虚荣心”)。

但在此仍然非常感谢我的爱人,为了我的考研虽然嘴上有不满,但背后为了我们同年出生的小宝宝实际付出和独自承担了很多(甚至连我的产假也为了准备复试而几乎全被用作了练琴。这份感谢同样适用于为了我们的小宝宝操劳近一年的岳父母),并且在我考研成功后真心为我高兴。

也感谢我的父母,虽然在外人看来似乎辜负了所谓的“音乐天赋”,但在2013年与央音一位老师的沟通时便已意识到,没有实现自己的希望,归根结底只能归咎于自身的懒惰。无法指望父母如穿越多年的圣人一般预知自己的未来,仅仅因他们能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成人,并给与自己当年自学钢琴的条件和时间,便已值得分外感激。

感谢文中提到的江柏安老师和郑秀兰老师。在见过那么多优秀的学生面前,愿意真心、无偿对自己施加帮助和鼓励,让自己有更真切的动力继续练琴,除了对学生真正的热爱,没有其他原因。

当然,也感谢中国音乐学院钢琴系各位老师对我的赏识。其实即便是现在,如果回头听当时复试时的录音,怕是依然“听不下去”,但是他们会通过自己的表现,在完全没有找过他们辅导的情况下,还慷慨给自己打出了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依然较高的分数(所以如果说音乐学院考学有“黑幕”的话,我是第一个不信的)。

所以,自己断然不敢说自己“成功”,只能说学琴近30年,终于兜兜转转来到了正轨。祝未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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