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多。说多是因为国外还有不少60岁以上的老人,还是喜欢古典音乐的。我在英国和美国听过不少古典音乐会,通常上座率还是不错的,但每一场音乐会,放眼望去,台下的观众70%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剩下30%的年轻人里,有15%是做和音乐相关的工作或是学音乐的,真正喜欢古典音乐的,不抱着学习目的,单纯只是欣赏的年轻人,估计也就10%多一些。这还是类似老柴,莫扎特,德沃夏克这种比较通俗易懂的作曲家的音乐会的情况了。如果是利盖蒂,芬尼豪,布列兹这些作曲家的音乐会,就比较惨淡了,连老人都没有……而且上座率一般也不高,台下的听众,基本要么是很资深的乐迷,要么就是搞音乐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是狭义的古典音乐还是广义的“古典(严肃)音乐”,在新一代的非专业听众里,其实都已经死了。

因此,这个不是中国不能普及问题,而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古典音乐都在衰退。这背后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在当代的各种娱乐兴起之前,比如在上个世纪40年代之前,穿着正装出席一场音乐会或欣赏一出芭蕾舞剧,算得上是比较主流,而且上流的消遣活动了。但随着爵士乐,摇滚乐,以及流行音乐的兴起,古典乐迷的粉丝也就慢慢被新的风格吸引走了。而且在音乐外部,可选择的娱乐模式越来越多,从电影,到电视,到游戏,再到今天的短视频。音乐本身作为一种娱乐活动,都已经不在是主流了。今天的老百姓,比起听半小时的专辑,应该更愿意看半小时的短视频,玩半小时的游戏吧?所以,连音乐这个娱乐活动本身都已经逐渐边缘化了,更遑论这个娱乐活动中的,只是众多风格之一的古典音乐呢?

可以预见,未来古典音乐逐渐式微,将是一个全球性的,不可逆转的趋势。但也不必悲观,古典音乐因为经过了几百年的积淀,所以发展程度很高,也是音乐这个领域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当代的诸多影视配乐,流行音乐,都还在以古典音乐为养分,大多数的理论及技法的基石,都是来源于古典音乐,并且绝大多数的音乐学习者,也无法绕过古典音乐的学习。所以,古典音乐虽然在衰退,但是也并不会消亡,无论未来世界怎么发展,古典音乐的市场再怎么缩小,它也都还是会稳定地有一批忠实的听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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