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再说另一边，有了莫辰之的护送，蕊儿和秋郎中一路上太平了许多，只有开始时遇到了一次鬼吏的偷袭，之后直到他们抵达逍遥门都再无动静。莫辰之全然把自己当成了蕊儿的贴身侍从，每日更衣倒水，化妆描眉伺候的好不周到。而蕊儿在他面前也一反常态，不见了往日的温婉，却多了几分毒舌。
蕊儿坐在庭院里抚琴，自从她的催眠被解开后，一些被封印的记忆接连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按照记忆弹奏着一首雁娘教的曲子，这首被封印的曲子她只听雁娘演示过几次，有一处地方却怎么也弹不好，脑中不断浮现着一些陌生的画面，心中越来越烦乱，琴声越来越杂乱，“噹”的一声蕊儿用双手猛的按住琴弦。她满心烦躁无处宣泄，挥手将桌上的香炉扫了出去，却还似不够，正欲发作突然传来了一阵笛声，吹的正是她刚才弹奏的曲子。
笛声清脆悠扬，似一股清泉静静流淌，蕊儿烦躁的心仿佛得到了安抚一般平静了许多，她重新坐到琴前，闭着眼仔细的聆听同时调整着自己，而后附和着笛声弹奏了起来。没想到一曲弹毕，竟然没有任何的失误，心中的烦躁也荡然无存，心思还沉溺在曲中没有收回，莫辰之却已向她款款走来。
莫辰之将玉笛在蕊儿眼前晃了晃，“怎么？还没听够么？不如我陪你再来一遍？”猛然回神，蕊儿警惕的看着莫辰之，“你怎会这首曲子？”“自然是有人传授，我不但会这首曲子，我还有一本琴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洛神》，蕊儿眼神一亮，“你怎么会有这本琴谱？！”“自然是从师父那里得来的，想看？”莫辰之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你敢给我看吗？”莫辰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真是假，你我心中自然有数，你若只是想辨个真伪，那就不看也罢！”说完假意要将书收回。
“慢着！”蕊儿咬着下唇望着莫辰之，“我看！”莫辰之似不太满意的向她挑了挑眉，蕊儿无奈：“不知莫公子能否将琴谱借我一看？”“叫我辰之。”“辰之，就将琴谱借我一看吧！”莫辰之得意的将琴谱递了过来，“你以后都要这样叫我，这琴谱我便送你！”蕊儿不甘心的白了他一眼，拿过洛神翻阅了起来。“怎样？”莫辰之将脑袋凑了过去，蕊儿边看边点头道：“没错，确实是洛神，这几首我跟娘学过。”“这整本我都已经练熟了，以后我陪你练琴吧？”蕊儿看着莫辰之没有拒绝，心中泛起万千波澜！
相传上古之时，伏羲氏之女宓妃因迷恋凡间美景，私入凡尘居于洛阳，宓妃经常弹奏七弦琴，优美动听的琴声引来了黄河里的河伯，河伯为了得到宓妃化作恶龙为害一方，后宓妃被后羿所救成为世间一段佳话。据说《洛神》琴谱正是记录了宓妃所弹奏的曲目，蕊儿望着手中的琴谱一阵出神， “怎么？看的出神了？”“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本琴谱、我娘和你师父之间不知道有着怎样的故事。”
莫辰之看了看手中的玉笛道：“我师父曾说过，他曾经遇到过一名女子，美丽、温柔、善良集世间所有的美好于一身，只是他们相遇的太晚，师父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了自己所谓的大事而错过了她，想来，对方当时一定伤心至深，不然也不会不告而别！可惜我师父终其一生也没有勇气去将她找回来，终日郁郁寡欢，终是含憾而逝！”蕊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当年雁娘经常坐在琴前发呆，她曾说她心中有一人，让她知道了世间的美好，也让她明白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无奈，即使是两情相悦也需有缘相守，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他孤苦一世又有何不可？
自那天起，二人便形影不离，蕊儿专门在自己的别院为他准备了一间客房，白天一起练琴，夜里莫辰之也频繁出现在蕊儿房中。逍遥门内立刻流言四起，两个当事人却充耳不闻，依旧每日专心练曲。一曲毕，莫辰之看着司徒蕊儿想，她对音律的悟性确实很高，有几首曲子当年自己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才勉强吹了下来，如今才短短十几日，她已将大半曲子记下，剩下几首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蕊儿则闭着眼睛回忆刚才的曲子，这些日子有莫辰之陪伴心情不似之前容易烦躁，自从开始练曲以后，即使再想起什么也能平静面对，和莫辰之拌嘴的过程中压抑的情绪也得以发泄舒缓。此时，一名门徒匆匆走来，“少门主，门主回来了，要见您！”“门主现在何处？”“在书房！”挥退了门徒，蕊儿看了看莫辰之道：“你也一起来！”说罢便向外走去，后者撇撇嘴，真当自己是跟班了？
“义父，这次沙漠执行可还尽兴？”蕊儿一进到书房便问，鄂广明显比出发时黑瘦了许多，一见蕊儿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赶忙将她拉到身边，“这次你没跟着去，真是可惜，那沙漠绿洲真是美不胜收，还有那海市蜃楼！”鄂广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此次出去遇到的有趣之事，蕊儿掩嘴轻笑的问：“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有人因为贪玩，独自在沙漠里逛了两天，最后还是在海市蜃楼的绿洲找到了人影？”闻言，鄂广一脸窘迫，回头看着几个随自己出游的人就吼了起来：“谁把老子卖啦？”几个人眉来眼去都不敢说话，“是我让他们两天禀报一次，怎么能算把你卖了？！”几人坐立难安纷纷找了借口溜了出去。
鄂广看见站在蕊儿身后笑而不语的莫辰之，“这位便是玉笛公子？”“晚辈莫辰之，见过鄂前辈！”“不必多礼！果然如江湖传言，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啊！”鄂广颇为满意的示意莫辰之坐到自己旁边，无视蕊儿不爽的表情，莫辰之大摇大摆的坐了过去，“不知玉笛公子觉得我逍遥门如何？”“江湖之人都说，逍遥门自由散漫，人人自私自利，但是在晚辈看来，其实不然，鄂老前辈一看就是一个注重生活意境的人，逍遥门的门徒虽不按常理处事，却也都是有情有义心地善良之人，此次前来，让晚辈大开眼界！”闻言鄂广乐不可支，心想近来传闻莫辰之迷恋上了蕊儿，整个逍遥门都已经传了个遍，在他看来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哈哈，能得到玉笛公子如此谬赞，实属我逍遥门的荣幸！”“鄂门主乃是前辈，叫我辰之即可！”“好，好，好！辰之，不知辰之可有兴趣入我逍遥门？”
莫辰之看了眼一直在对自己射眼刀的蕊儿，笑着说：“承蒙前辈看的起，晚辈不才只是想常伴在她的身侧！”鄂广看了看蕊儿又看了看莫辰之，笑道：“那必然是要入我逍遥门，要知道待我退下之后，这逍遥门的新任门主便是蕊儿！而且，若你二人有意，我也可从中撮合！”说着便从手上取下门主的信物指环，也不理蕊儿愿不愿意就套在了她手上。
看了眼手指上的指环，蕊儿真想现在就掐死莫辰之，看着蕊儿隐忍的模样，莫辰之连忙补刀，“多谢前辈成全！辰之今日起便是逍遥门的人了！”“爽快！我这逍遥门里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共有四个长老之位，朱雀居一直空着，今后你便是我逍遥门的朱雀长老了！”“晚辈何德何能得门主如此厚爱！”“哎，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两人故意不管蕊儿不满的眼神，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越聊越热络了起来，最后竟然将几位长老都叫了来，一直欢饮到了深夜。
蕊儿刚梳妆完毕，莫辰之后脚便走了进来，“抱歉，我来晚啦！”蕊儿瞅了镜中的莫辰之一眼没有接话，“生气了？唉，都怪我太招人喜欢，昨夜冷落了你！”“你和他们倒是挺投缘，我看你以后也不用总来我这走动了！”莫辰之故作委屈的说：“这能怪我吗？也不想想某人，从来都不待见我！”“谁不待见你了？”蕊儿将手中的木梳往梳妆台上一拍，莫辰之立马赔笑道：“今天的妆容看起来素了些！我再给你补补？”蕊儿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是你平时画的太浓重了！”莫辰之笑着跟在蕊儿身后：“谁让那些胭脂水粉上了你的脸，都颜色尽失，再浓郁也掩不住你的美呢？哎，你要去哪儿？”“去把指环还给义父！”
两人边走边说好不热闹，迎面遇到一门徒匆匆跑来，“何事如此惊慌？”“门主出事了，医仙请您速去！”闻言二人互看了一眼，纷纷加快脚步。鄂广的寝室内，秋谷子和秋郎中在床边忙个不停，齐修明在一旁焦急的等着，“齐长老，究竟怎么回事？”蕊儿抓着齐修明追问，所有长老中齐修明年纪最轻，平日里他跟在鄂广身边的时间最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像平时一样来找门主，结果发现他倒在地上，寝室和书房都被翻的不成样子！”
蕊儿看秋谷子二人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眼凌乱的房间，问道：“这件事情，目前都有谁知道？”“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我刚才派去请你的门徒还有钱长老！”“钱长老人呢？”“他正在隔壁书房查看！”“你在这里守着，此事暂且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去看看钱长老有何收获！”“是！”
二人随后又来到书房，“钱长老！”“少门主，玉笛公子！”“不知钱长老可有所发现？”蕊儿看了看散落在地上书册纸张，莫辰之小心的在书房内转了一圈，“似乎是有人潜进来找什么东西，被门主给遇上了！”“钱长老可有些头绪？”钱元忠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头绪，房间里布置的贵重物品一样都没少，但是若有门主隐蔽之物，那只能等门主醒了才知道！”“那就有劳钱长老调查此事，义父现在昏迷不醒伤情也还不清楚，暂时先对门众保密，免生事端！”“老朽明白！”
蕊儿和莫辰之再回到寝室时，秋郎中和秋谷子正在争论着什么，“怎么了？义父情况如何？”“还死不了！”秋郎中喝了口茶说，莫辰之走到床边查看鄂广的情况，“齐长老，麻烦你去安排送些吃的来，医仙年纪大了，不能饿着！”蕊儿将齐修明打发出去后接着问：“义父情况如何，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情况不容乐观！”秋谷子收起手中的银针，“急死我了，你们倒是说具体了！”蕊儿有些受不了这一老一小打哑谜，秋谷子忙解释道：“门主他受了内伤，但不致命，不过他似乎还中了蛊毒！”“蛊毒？何为蛊毒？”“这个稍后再解释，你如何发现他中了蛊？准备如何医治？”莫辰之好奇的问。
秋郎中将一旁的药碗摆到他们面前，只见碗中有半碗清水，碗底有晕开的血迹，几条细小的黑色肉虫正在里面扭滚缠绵。“我对蛊并无研究，不过也许有办法救他！”莫辰之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打开来放在了桌子上。几人凑过来一看，盒内只有一粒金色的药丸和一枚茧。“给我这东西的人说，此物叫金蚕蛊，乃是天下蛊虫的克星！”“当真？你不会被人糊弄吧？”秋郎中略表怀疑！“应该不会，给我此物之人我还是信的过的！”“既然如此，就暂且试试？不知此物如何使用？”也许连蕊儿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从一开始就未怀疑过莫辰之的话。
“首先，要找个人服用这粒金丹，一个时辰以后等金丹的药性融入血脉，然后用血唤醒这枚茧里的蚕蛊，将金蚕放入鄂门主口中，三个时辰之内再用服用金丹之人的血将金蚕引出即可！”“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危险，那金蚕以后如何处置？”“金蚕既已孵化，就必须跟在服用金丹之人身边，最少每三天给它喂食金丹之血！”“若忘记了？”“蛊毒乃是阴邪之物，若是忘记了，必然反噬其主！”蕊儿拿起金丹道：“既然如此，金丹就由我来服用，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你告诉郎中，外公，义父就交给你照顾了！”
“不行，还是我来服用金丹！如果有什么状况我第一时间就能察觉！”秋郎中不赞成蕊儿的安排。“若服用了金丹真出现什么问题，你和外公也好一起想办法救我们，若是你也出了状况，外公一个人不是要忙死？”说着亮出手上的指环说：“不要逼我拿出少门主的架子！放心，当初你拿我试毒的时候，不也没事？”秋郎中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当初真该拿另一瓶给你试！”
众人见蕊儿心意已定也只好作罢，便各自忙碌起来，蕊儿站在床侧看着床上的鄂广，心想，难道他便是那第四个人？若当真是，那么造成他昏迷的只怕也是鬼岛之人所为，那钥匙是否已经落入鬼岛之人手中？蕊儿满心疑问，想要解开这些疑问就必须先救醒鄂广，定了定心神在莫辰之的指导下服用了金丹。一切都如莫辰之事先说的那样，当金蚕再次从鄂广的口中爬出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莫辰之小心的抓起金蚕，“剩下就是怎么处理你这个小东西了！”蕊儿刚想叫郎中找个东西来把金蚕装起来，莫辰之突然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将金蚕丢进蕊儿的嘴里，然后用手捂住，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众人皆呆呆的看着他，房间里只剩下蕊儿发出的不甘心的呜呜声。
过了一会儿，莫辰之才松开了蕊儿，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说：“看你弄的我一手的口水，你还知道什么是淑女么？”蕊儿在一旁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别吐了，已经被你给吸收了！”“你这混蛋！”蕊儿正欲上前教训他，突然胸口一阵刺痛，只觉得心似打鼓双耳嗡嗡作响，脚下一软捂着胸口瘫坐在了地上。秋郎中连忙上前查看，只见蕊儿脸色通红，一把脉心下便慌了起来，“怎么脉象乱成这样？！”“她吸收了门主四成的功力，经脉紊乱只是第一步！”莫辰之抱起蕊儿便往外走，“郎中，带上东西跟我走！”
乱葬岗内，四处散乱的堆放着尸体，大多数就那样随意的丢着，偶有用凉席裹着的。一双小手用力的剥开一块干裂的树皮，几只乳白色的蛆虫在里面扭动着身体，小心的将虫捏到掌心，然后塞到嘴里仔细的慢慢的嚼着。一名身穿碧色纱裙的女子远远的走了过来，先是蹲在地上与孩童对望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今日起，你便做我的女儿吧！”
熟悉的庭院内，女子轻抚琴弦演奏着悦耳的音律，“孩子，你要牢牢的记住这首曲子，若有一天有人习得此曲，带着《洛神》琴谱出现在你面前，定是可信之人！”孩童一脸老成的坐在旁边仔细的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个孩童端着药碗走进屋内，床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而憔悴，接过孩子手中的药碗，孩子冷漠的脸上满是泪水，女子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对不起，又要让你一个人，让我带走你的噩梦！孩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难过，痛苦只是一时的，终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一抹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身体轻轻的靠着墓碑，稚嫩的脸上依旧挂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却没有了往日的阴霾，双眼只留下闪闪发光的清明！刺眼的阳光中，11岁的司徒聖，带着腼腆的笑容，向孩子伸出了肉呼呼的小手，“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哥哥，你便是我的妹妹了！”
蕊儿感觉自己的意识沉沉浮浮，隐约看见雁娘坐在身旁，温柔的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在说着什么，她努力的想要听清，却隐隐传来莫辰之的声音：“终于退烧了！”秋郎中也终于松了口气般，“那就应该没事了！”蕊儿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心中不停的问着：“你是我的可信之人吗？”发现蕊儿用涣散的目光看着自己，似要询问什么，莫辰之轻轻的拍着她，“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终于在莫辰之温柔的呢喃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这一觉睡的特别安稳，睁开眼看见莫辰之趴在床沿上睡着，昏暗的烛光下，秋郎中用手撑着额头伏在案上。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柔的手握着，想抽回却把身边的人吵醒了，“醒了？”“恩！”将蕊儿扶起垫好枕头靠着，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细心的试了温度递到蕊儿的面前，“还有些温度，先喝杯水，一会儿给你弄些吃的！”接过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谢谢！”发现莫辰之一直偷笑，蕊儿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今天莫非是睡傻了？居然会对我说谢谢！”“我一向知书达理！”“没错，你对别人都很温柔可人，独独对我百般不顺眼！”莫辰之异常委屈的说，蕊儿撇撇嘴：“也不是有意要针对你，谁让你总是看到不该看的事情！”“那倒也是，现如今不该看的我也看过一半了！剩下那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我看到！”莫辰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蕊儿的双腿，蕊儿羞恼的将手中的水泼了出去，顺手用杯子朝莫辰之砸去，“总有一天割了你的舌头！”莫辰之笑着躲开了蕊儿的攻击，杯子正正的咂在了秋郎中的头上。
“醒了？怎么脸这么红？莫非还有哪里不舒服？”秋郎中摸摸蕊儿的额头又把了把脉，确定蕊儿已经恢复才揉着刚刚被砸到的地方道：“恢复的很好，一醒过来就这么生龙活虎的？看来是病的轻了！”蕊儿咬着唇瞪了莫辰之一眼，然后才向秋郎中卖乖的说：“那是因为有郎中你不辞辛劳的照顾我，才能恢复的如此神速！对了，义父怎么样了？”“有我爹照顾着，你放心，既然你已没事，我今日便动身去采补几位药材！”“郎中，你先休息一日，然后让莫辰之陪你去！”秋郎中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说：“这次要采补的药材有几位很特殊，恐怕短时间回不来，他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在莫辰之的照顾下，蕊儿恢复的很快，两人又回到之前每日练琴识谱的日子，一日齐修明神色匆匆的找到了蕊儿。“齐长老，何事如此慌张？莫非义父情况有变？”“门主并无多大变化！”齐修明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今日收到门徒信报，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得向您禀报一声！”蕊儿不解得接过信，渐渐的拿着信件的手颤抖了起来，“备马，我要即刻启程！速度通知秋郎中前去与我汇合！”“是！”看蕊儿如此惊慌，莫辰之拿过信来一看，只见信上只有短短几语：“沈银玲被掳，下落不明！司徒聖重伤，伤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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