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又被家暴了,这样昏天暗地的生活她忍受了一年,最终在周围人的劝说下离了婚,打了官司,我被判给了母亲。

母亲离婚一年后,家里经常会有一个叔叔和母亲一起回来,妈妈要我叫他李叔,李叔经常给我带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有时候他会问我妈妈不给我买的玩具,偷偷买给我,我那时可天真,日日盼着李叔能来家里,后来我缠着妈妈问,为什么李叔不可以是我的爸爸,李叔对妈妈好对我也好,紧接着我开始盼着李叔能是我爸爸。两年后我的愿望成真了,母亲和李叔结婚了。后来妈妈告诉我,李叔和妈妈一样离婚了,我想应该是两个处境一样的人就在一起了。

虽说离婚了,我家条件却也不差,李叔家可以说比我家还要富裕些的,他和前妻有一个儿子大我一岁,两年时间我慢慢接受了这个新组的家庭,小升初那个暑假我和母亲从原来的家搬到李叔家在的新城市住在李叔家里,李叔准备让我在这个城市和小轩哥一起上初中。

他大我一岁但是和我同年级,刚搬去的时候和他不熟,他似乎有些抵触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不过很巧我们趣味相投,在搬去之后几天后我的吉他被邮过来了,小轩哥房间有架电子琴,他学钢琴但是家里放不下。知道我也喜欢音乐之后我们的话就多了,他说他也喜欢民谣,爱听五月天的歌,但是李叔坚持要他学钢琴。始于音乐却不止音乐

开学之后李叔和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让我们一个班,于是上下学去食堂我们都走一起,他五官开始长开了,轩哥的确生的好,大概他长相惹眼,不免有人开始传一些闲话,在外人眼里我和他关系不明不白。小轩哥根本不提,所以我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但我知道我喜欢和他聊天,没事也总想找他说话,他也愿意回答我一些莫名其妙无厘头的问题,有时候也主动问我问题,我们也还是一如既往上下学。

李叔和对我一直很好,但刚搬去几年对我来说确实是个陌生的家庭,我也虽不说有什么小心翼翼,在和他们的关系上一直很融洽,可轩就不这么顺心,也就是许多人口中的叛逆,他总觉得李叔和妈妈偏心我些,这些不满也开始转移到我身上,甚至因为这个有段时间我们的相处开始尴尬。

去年寒假一次妈妈生病住院了,他和李叔又吵架可那次极少吵的很凶,轩晚饭没吃跑出去,我去医院给妈妈送饭了,回家路上遇到轩跑出来就带他回去了,我还不知道他和李叔吵架了跑出来的,我一直和他讲妈妈病了的事情,一路上他不说话我就没在说什么感觉他就是心情不好。到家一开门李叔就把轩儿拽过去用衣架一给了顿教育,李叔发了好大的火,我回房间打电话告诉妈妈要妈妈打电话把李叔快叫去医院,妈妈向来很依我马上一个电话把气头上的李叔叫走了。我直接把监控拔了,叫跪着的轩儿起来,给他煮了面,抹了药,他从回家路上开始一直不说话,被衣架抽的时候一声都不叫,其实他真的怕疼,可也是真的倔。我问他“痛吗?”他还是不说话,一颗眼泪就滑下来,我抱住了他,把肩膀借他痛哭了一场,那晚李叔留在医院照顾妈妈,轩儿将被褥抱来睡在我房间。夜里他还是不断抽泣,是小腿骨上有一处伤的重疼的睡不着吗,更多的是心事太多。我也实在难以入眠,于是我干脆被子一掀,打开灯坐起来,我从墙上拿下来吉他,坐在轩儿身边轻轻的弹着,唱了他最喜欢的民谣,阿轩说喜欢听五月天,我唱着《知足》《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他不哭了和我一起唱着,原来阿轩唱歌这么好听,我从前却没注意他的声音这般干净好听,他真的很适合民谣,我们唱了很久,唱的有些忘我,吉他从拨弦变成扫弦声音越来越大,唱累了我们翻着谱,一起看歌词聊着天,阿轩突然看着我,说“你笑起来真像民谣里唱的姑娘一样”我又笑了笑,继续和他说笑着,我喜欢依然和阿轩说话,阿轩也喜欢和我聊天,我们聊到台灯渐渐昏暗,再一会儿直接灭了,不过但看得出阿轩心情好了许多

此后,他对我的不满渐渐解除,我们之间的尴尬也烟消云散。阿轩更常来找我,我们一起听,一起弹,一起唱。要说的是除夕守岁那天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他,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想用吉他的声音掩盖尴尬的气氛我没有停顿时间听他回答继续扫着弦,可接着想读他唇语的眼神又和他对上,好像我想什么他都看穿了,他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递给我一瓶牛奶叫我别弹了休息会儿,他接过吉他弹唱着《小镇姑娘》,我捧着牛奶就看着他,他眉眼生的真好,让人看了想亲近,我常盯着他的眉眼间出神。

我生日在五月,他送了我我一个变调夹作生日礼物,上面有定制刻的字“五月天”他说“送给五月出生的小姐,希望我像想五月天一样不酷热但温暖灿烂”。他生日我也订制了两条吉他拨片的项链,送了他一条,另一个留给了自己,我说“喜欢民谣就大胆喜欢,无论喜欢什么都要大胆喜欢”阿轩说他很喜欢我送的项链。

中考完后那个暑假,我和阿轩筹备着去看演唱会,先前阿轩念叨了好久,我和他找李叔软磨硬泡了一个礼拜才换得李叔的经费支助。阿轩立刻拽着我去超市慷慨的请客买了一大袋零食,和我庆祝了一个晚上。演唱会现场个个都是想他那样亢奋的,我也不免被这气氛感染,阿轩一首接一首的跟着唱,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与李叔的聊天框那一大段令我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回复的信息,似乎也不用我回复,那条信息是在通知我而不是询问。“李叔和妈妈在我们中考前就离婚了,我也必须回我原来的家,回到以前的城市”我关掉手机,跟着周围的人唱,努力的暂时忘记这件事。终于阿轩也唱累了,我凑到他耳边问他“喜欢吗?”“喜欢啊!”他咧着嘴笑着回,他看着我一会儿又说“你问的什么?”我假装太吵没听见,朝他笑笑继续看演唱会。

我请求李叔让我多留些日子,也让他帮我瞒着阿轩。可阿轩是个心思缜密的,我的不对劲他看的一清二楚,李叔说最迟一个月之后我不得不回去,我开始日日粘着阿轩,让他唱歌给我听,求他教我弹钢琴,晚上一起通宵开黑,困到倒头就睡。我尽可能让自己忘记,和他多待一会

迟早要到的这天到了,李叔跟阿轩说要送我回去看望外婆,阿轩说什么都要去送我,看这架势他知道我大概率是不会再回来了,去车站的路上,我忍着眼泪和阿轩玩火龙波,停车后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走了昂”,说罢开开车门下了车,走了十几米远我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了我知道李叔的车还没开走,我也知道只要我现在回头阿轩就会冲过来,我走着没忍住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阿轩,他竟没有动也站在车前看着我走远,在眼泪掉下之前我转了回去,三秒不到我从身后被抱住了,就知道那个没骨气的肯定会冲上来。阿轩什么都没说,把头埋在我肩上,我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我艰难的挤出三个字“喜欢吗?”阿轩点了头“我。”阿轩又点了头。

吉他没有带走,带走的只有衣服和那个变调夹和我的项链。家里,阿轩慢悠走着,熟练地推开的房门,坐在床边,坐在那天晚上一起唱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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