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云深不知处还没有安顿好魏无羡,蓝忘机就被蓝启仁叫走。他猜测,叔父定是知晓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着急。

饶是蓝忘机镇定自若,在门口看到那人时仍不免吃惊。那张脸,魂牵梦萦多年,午夜梦回时分都在渴求能入他梦,给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可,偏偏长在她脸上。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云烟似的墨黑长发绾成一个精美的发髻,秋水剪瞳,含情脉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堪堪恰到好处。

“含光君,你回来了,叔父让我在这等你。”女子开口,清脆婉转,岁月不败美人,时光的流逝反而给它增加了几分别样的韵味。蓝忘机十多年前见过她一次,只是匆匆一眼便离去。他早已用行动向叔父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曾想,那女子沉沦于那惊鸿一瞥中心生魔障,无法自拔,甘愿留在这清冷的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没有言语,脸再像又有何用,终究不是他,更何况,那人已回来。她,更无留在蓝氏的立场,也决不能留。

蓝忘机侧身走过,进入屋内,向端坐之人行礼。蓝启仁看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典籍,问道:“见过含烟了?”

蓝忘机默然不语,清隽挺拔的身姿茕茕孑立,就在蓝启仁以为不会听到回答时。不曾想,蓝忘机开口:“忘机不知叔父说的是谁,自然不曾见过。”

蓝启仁万万没想到蓝忘机给了他这样一个答复,皱眉:“门口等你的就是含烟,你之前见过她,算起来,这孩子也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十多年,也算得上是我们姑苏蓝氏的人。”

“忘了,见过的人太多,忘机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何况只是个一面之缘的人。”

听完这话,蓝启仁气的山羊胡子都竖起来,他又不不傻,那张脸蓝忘机怎么可能会忘,这么说纯粹是在和他作对。但这种事又不好逼迫,只得循序开导,语重心长的说:“忘机,世人大都寡情,可她不一样。在云深不知处等了你这么些年,如今也该给她个交代。”

“叔父,十几年前我就给你答案了,就算她住这一辈子,也和我无关。况且,她不算蓝氏弟子,没有理由再继续住下去。”蓝忘机开口,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改变的坚定。

以前他可以无视这些,而如今那人已回来,要给他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而不是藏匿于一方天地。所以,不管她是谁,又长得像谁,都不能再继续留下。

“叔父,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忘机就先回去。他喜欢热闹,不喜独自一人。”说完,恭敬的行礼,从容不迫的抬脚离去,忽视了窗边那抹身影。

蓝忘机本想好好找个机会带魏无羡见蓝启仁的,而现在一切都被打乱。即已打乱,便无藏着掖着的必要。蓝启仁必定已知魏无羡已回来,不然不会如此着急带那人过来。以前都不愿将就,现在就更无可能。

刚回到静室,蓝忘机就看见魏无羡独自坐在桌旁,桌上放着几坛圆滚滚的天子笑。魏无羡正就着一坛在喝,见蓝忘机回来,目光浅浅,微抬下巴,带着了然与淡淡的悲哀,说道:“蓝湛,你回来啦,我喝了你藏在静室的天子笑,你可真不会藏东西,我一下就找到了。”

“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蓝忘机过去,坐在一旁,伸手握住了那人微凉的指。

“少喝点,我走之前让思追准备了饭菜,应该快到了。”

“不要,你们家的饭菜青青绿绿的,又苦又不好吃,还是这天子笑最得我心。”魏无羡似表达不满,狠狠的喝了一口,不曾想喝得太急,被呛住,一阵猛咳,眼里都带了微微湿意。蓝忘机手忙脚乱的拍着背,好半天,魏无羡才止住。

“不是那些,我让思追去彩衣镇买的,你以前最常去的那家湘菜馆。”

怎么舍得,让你为难;又如何舍得,让你将就。

珞珞碎碎念:为什么把那女子写得那么漂亮,因为她的脸长得像那谁呀,你们懂吧。含烟,出自李白《长相思•其二》: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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