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段弹奏,最具的争议是踏板的使用。贝多芬的指示“senza sordini”翻译成“没有制音器”,这意味着踏板应该从开始用到结束。大多数钢琴家都没有遵循这一指令,因为现代钢琴音乐会的持续时间太长(比贝多芬时代要长得多),所有这些音符的混合产生了一种类似低吼的背景声,在传统的钢琴教育学中这被认为是粗糙的。当然,没有钢琴老师会允许学生那样做!然而,贝多芬不仅是一个极端主义者,而且喜欢打破规则。《月光》是建立在对比之上的。第一乐章是缓慢的,连续地,使用踏板的并且轻柔的。第三乐章是极端对立的;它与第一篇乐章形成鲜明对比,第三乐章不仅速度快且连续——由观察证实第三乐章第二条的前两个八度是第一章3音符主题突出的缩写,将在下面讨论(参见III.5.6第三乐章的讨论)。在不和谐与清晰的和声之间也有明显的对比,而正是这种鲜明的对比成就了第一乐章极好的品质。背景的不和谐是由踏板产生的,与音程是九级也有关系等等,因此,这些不和谐的地方是为了让和声脱颖而出,就像在深色天鹅绒背景上闪闪发光的钻石。作为一个极端主义者,他选择了最和谐的主题:一个音符重复三次(第5小节)!因此,我的解释是,踏板应该像贝多芬指示的那样贯穿整个乐曲。对于大多数的钢琴,这应该没有问题;然而,如果使用音乐会的三角钢琴,它变得很困难,因为当你演奏的时候,背景噪音变得更大,你仍然必须演奏PP(“持续弱”);在这种情况下,你可能会稍微降低背景声音,但永远不要完全把背景音剪掉,因为这是音乐的一部分。这不是你在录音中听到的,在录音中,重点通常是清晰的和声,消除了背景声音——“正确”踏板的“标准”公约。然而,贝多芬可能已经决定打破这个规则。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整个乐章中没有标注踏板的原因——因为你从来不用抬起它。在决定完全使用延音踏板的过程中,学习这篇乐章的第一条规则是,直到你可以轻松地双手一起弹奏它之前不要使用踏板。这将使你学会如何连续地弹奏,而它只能在没有踏板的情况下练习。虽然这部分要求弹得很轻,但并不需要用到弱音踏板;此外,对于大多数练习型钢琴,在弱音踏板踩下的情况下,弹奏动作无法保证足够平滑,这使得可以在PP中实现所需的控制。

从双手分开弹奏记忆开始,比方说1 - 5条,然后立即在脑海里弹奏。注意所有的调号标记。这是二二拍,但是第2个小节就像一个引言,每个左手都只有一个八度音;其余的则是更严格的二二拍。贝多芬马上告诉我们,在第二条中,不和谐音将通过在左手加入B八度成为这一章节的主要部分,用不和谐的声音使观众不安。继续记忆片段直到结束。

左手八度音必须保持住。例如,弹奏左手第一条的C#八度时使用的是5指和1指,但立刻需要将4指然后是3指滑向下一级C#,代替5指,保持这个下一级C#。结束保持3指5指弹奏八度直到你弹到第二条时。现在保持3指就像你用1指和5指弹奏第二条的B八度音时。用这种方式,你就可以使左手在往下弹奏的过程中保持完全的流畅。使用这种方法,你不需要用1指保持完全连续,只要尽你可能保持就可以了。在从第3条转向第4条的过程中,左手八度必须上来。在这种情况下,使用5指和1指来弹奏第三条的F#,然后保持5指并且使用4指和1指弹奏下一个G#音阶。类似的,对于第4条和第5条,使用5指和1指弹奏第4条的第二个G#音阶,然后当1指落下时用2指替换(你也许需要抬起5指)。因此你可以用5、2、1指弹奏接下来第5条的和弦,从而保持连续。通常的想法是尽可能多的容纳更多的音符,尤其是左手的低音符和右手的高音符。通常做到“容纳”有几种方法,所以你应该在特殊的情景下尝试来找到最适合你的方法。选择一个特定的保持过程基本上取决于你手的大小。例如:左手第1条的八度用4指和1指或者3指和1指,这样你就不需要替换任何手指;这在简化上有优势,但劣势是在开始弹奏这一片段的时候你需要记住手势。利用“替换手指”的方法可以在通篇尽可能多的保持弹奏的连续性。在你第一次开始记忆某一章节的时候你必须决定好特定的手指替换方式并一直用相同的方式。

既然最后会利用踏板来保持住所有的音符,为什么在弹奏的时候还保持音符的连续性呢?首先,你如何按下琴键取决于你如何保持住它;因此,你可以通过保持来弹奏一个更加一致和利落的连奏。第二,如果你把琴键抬起来,但用踏板保持住,托木就会释放锤子,让它四处乱飞,而这种“松动”的动作是可以被听到的——声音变化的本质。此外,作为钢琴的指挥官,你总是想要托木握着音槌,这样你就能完全控制整个钢琴动作。这种程度的控制在弹奏PP时非常重要——如果锤子在周围乱转,你就无法控制PP。另一个原因是它提供了绝对的准确性,因为你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键盘,而被牵制的音符就像找到下一个音符的指南。

音乐——如何弹出音乐性?第1条不仅仅是4个三连音。他们必须在逻辑上连接;因此,要注意每个三联音的顶部音符间的连接和下一个三连音的底音之间的连接。当从一个小节过渡到下一个小节时,这个连接尤其重要,而最低的音符通常具有旋律的价值,如在4 - 5,9 - 10小节中等等。第5条的右手以最低音符E开始,并且音乐总是以三音符主题升至G#。这个主题不应该被“单独”弹奏,而是前面三连音爬升的高潮。如果你的右手在第8小节很难弹到第九个音,那就用左手来演奏低音;这同样适用于第16条。在这些情况下,你的左手无法达到足够的连贯,但是右手的连贯更重要,当你在后面使用踏板时,你的左手会发出更少的声音。然而,如果你能很轻松地做到,你应该试着用右手来单独弹奏第九个音,因为这会让你用左手掌控更多的音符。虽然3音节主题的第一个音符是一个八度的G #,但上面的音符应该与较低的音符区别开来,应该更牢固。第32- 35条是一系列增加张力的上升的三连音。第36- 37条应该连接在一起,因为这是张力的一个平稳释放。

从开始到第25条是PP,在第28条有一个渐强,并增强至P,在第42条变回PP。在大多数渐强和渐弱中,大部分的渐强和渐弱应该接近尾声,而不是在开始的时候。在第48小节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渐强,在第49小节的第一个音符上突然跳到了弱。这是贝多芬想要让一个清晰的和音与一个由踏板造成的不和谐的声音相叠加最清晰的暗示。

“结束”从第55条开始。注意观察二二拍;尤其要强调第57条的第一和第三节拍。第58小节第四拍和第59小节第三拍的重音(错误)表明了正常的结尾。第60小节的第一个和弦是一个假结尾。大多数作曲家在这里结束了音乐;它与这一乐章第一个和弦相同—一这是一个标准结尾的特征。然而,贝多芬经常使用双结尾,这使得真正的结局更加“最终”。他立即加快节奏,把你带到了真正的结局,用左手弹奏一种怀旧的对3音符主题的重奏,所有的音符都是中弱,最后的两个和弦应该是整个乐章最柔和的音符,这很困难,因为它们包含了太多的音符。

双手弹奏这篇乐章没有问题。唯一的新元素是保持音符连奏,这需要双手同时额外的控制。

一旦你记住了整篇乐章,并能很好地双手一起弹奏,加上踏板。如果你选择一直踩着踏板,那么5 - 9小节中高音的旋律可以作为一种虚无的幻影来演奏,这是由和弦进行的不和谐所构成的。贝多芬很可能选择了这个构造来展示当时新钢琴的声音,并探索他们的能力。据观察不和谐的背景音不会通过明确地抬起踏板完全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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