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

“ 非要等 你回来

非要等 你出现

才敢坐下来

才敢坐下来

说等着你

已成了习惯。 ”

悠悠吉他声随少年指动响起,灰色鸭舌帽压下。微弱灯光下仅可看见的,是少年脸间刚毅的线条,上下微微颤动着的喉结,和随从滑下的泪珠。

率先浮现在我眼前的永远是她的侧脸,是阳光穿过她碎发间在她脸上的阴影。这大抵是因为我总与她并肩走在一块的关系吧。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行走在阳光间。

突然发现回忆也是一个特别神奇的东西。莫名间便在刹那即可触及,在一瞬间内让人溃不成军。但回忆的确也是一个让人温暖的地方,只可惜——回忆若可久居,现实也就自然无需灯火。

突然发现,有一个能温暖回忆的朋友也蛮好。

与她的故事我该从何说起,我也不太清楚,只好以笔触代清风,在岁月之上留下轻微且刻薄的痕迹。

(玮)

最近在《艺伎回忆录》中看见的小千代着实让我想到了她的眼睛——像庄子的一点点秋水,怕是漓江水最深处也不及此般清澈。喜欢在与她相对聊天对视,她活灵活现的眼睛里放的下整片晴朗澄澈的星空,在我的世界闪烁,让我总是为此流连。

只可惜啊,我丢失了这双灵光的眼睛,丢失了漫天星。

与她的真正熟识是源自于好像只有在小言情中才会有的剧情。向仰慕三年之久的女孩子表白惨遭拒绝后。迷惘徘徊之间好在有她无意间的关心和照顾我才被带出泥潭。或许那黑暗无边无际,而她却如同阳光一般灿烂照亮了我的曾经寸草不生的荒芜世界。

我不再想敲下她让我为之泪目的小细节,而是想描摹着她瞳孔间的飞鸿,在碧蓝澄澈的天空间转瞬即逝,如同流星一般飞过。将我的心带去了碧海云天。

自此,星河暗淡,日月星辰之外,你是第四种难得。

(诡)

天台的风也并不是那么喧嚣。

裸露在外间的手指已经变成三种色泽,却也依旧执拗地摁着26键打字格。

汉嘉已经将一只脚伸进了陪伴了他三十五年的压力机中。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最喜欢的便是朴树吉他版的《平凡之路》。没有过多的伴奏,没有过多的喧哗。

当最后一个句号敲下。从西伯利亚呼啸而来的北风从头顶倾洒而下,如同冰啤,为我而庆祝。

我的眼前只剩下黑白。河对岸的灯红酒绿变成一霎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万家灯火温暖了许多人,却也让很多人心寒。

我也只好在无限黑暗间自哀自怜。

汉嘉将书本,鲜花一一排列整齐。书下的老鼠四处乱窜,他连同着飞舞着的绿头苍蝇躺在其间,郑重其事。

压力机的指示灯并没有变成绿色,汉嘉也并未同三个女郎去往他梦里的花园。

悬挂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与我达成和解。

手机屏幕间朴树依旧绽放笑容,抱着他最爱的酒红色吉他。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来的不止风霜。

我望向了无边无际的黑夜,只留下她的眼睛在扑闪流转。

(谲)

一直都在想给你准备一个像样的新年礼物,可能这也是我给你写这篇文章的一个借口。我也不太敢揣测这一篇文章会给你带来的是惊喜亦或是惊讶。总之,这就是我在跟你和好之前圣诞节跟你说的新年礼物,不管你喜欢与否。这都是我正式地给你的第一次文字。当然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在和好之后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前两个月,但我们也彼此隔离。我努力想修补却也发现无济于事。

其实这一切也的确都是我的过错,我的矫情,我的卑微,我的耿耿于怀,我的反复无常。我的低安全感让你在心中对我的评价不断打低,每一次面对面的谈话都是一次又一次关系的危机。你终究还是厌烦了。说实话我还的确是始料未及。但似乎也早已预见。

好似乎在旁人眼里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没有摆脱过“喜欢”,其实就像大刘的《三体》中所说“毁灭你,与你有何干。”“我喜欢你,与你有何干。”我一直认为这种单纯的喜欢更能促进我们的友谊繁荣。但这又的确像一把枷锁。但现在似乎也已经解开,但也好像更加牢靠。我们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又都遇到了新的人。只不过我喜欢沉湎过去不愿面对现在罢了。

其实一直都想与你留下一张合照,可能也的确是我有些许自私。我妄想在生命中还能留下一些与你当过朋友的痕迹。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吧。

因为于我而言,最不能忘怀的,还是那个从梦里穿过的扎着马尾的女孩啊。

但我也明白,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遇见了也弥足珍贵。总是自不量力想要踮起脚尖来离你近点,但终于还是知道你高不可攀。

或许,无疾而终才是我们最好友谊的最好结局吧。

也许,真要等到我放弃,你才会开心的吧。

也忘了多少次想要去找你的冲动,却也按耐下来。或者各自安好真的是我们治疗伤疤的良药,时间会冲淡我们的苦痛,时间会冲淡我们的过往。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存在于回忆中最为美好。

曾经一直希望岁月静好,伊人犹在。现在,只希望能离我夜空中最亮的星远一点,不去打扰,但也依旧能看见,依旧能让我仰慕,依旧能让我追逐。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尾声)

还记得之前来长沙时一个初中时的好友在陪我给她挑选礼物的时候。

她对着兴奋的我说过“你这样一直地单向付出,不会厌倦吗?”

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复她的:“你不知道的是:她曾带我在漫步深渊,也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带领我前行照亮着我前路间的山高水长,让我不再丢失方向。她永远是我在最黑的夜里看见的最亮的星,是我在最深的绝望中看见的最美的风景。”

“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在我的眼中,每个人都是一颗恒星,在氢融合成氦的核聚变反应间发光发热带给人光亮,带给人温暖。只是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大相径庭,所以大家看见的都是大小不一的星粒建成的璀璨银河。

我夜空中最亮的星啊,是否愿意离我更近一点,成为我世界里的太阳,让我沐浴在清风间,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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