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犯(合奏谱见《白石道人歌曲》)

凄凉犯,词牌名,姜夔自度曲,又名“凄凉调”“瑞鹤仙引”“瑞鹤仙影”。以姜夔《凄凉犯·绿杨巷陌秋风起》为正体,双调九十三字,前段九句六仄韵,后段九句四仄韵。另有双调九十三字,前段九句五仄韵,后段九句四仄韵;此与“西风暗剪”词同,惟前段第二句添一字作上三下四句法异变体。代表作品有吴文英《凄凉犯·重台水仙》等。

凄凉犯,宋姜夔自度曲,陆钟辉本《白石道人歌曲》及《花庵词选》,于调下注“仙吕调犯商调”。姜夔自序云:“合肥巷陌皆种柳,秋风夕起骚骚然。予客居阖户,时闻马嘶,出城四顾,则荒烟野草,不胜凄黯,乃著此解。琴有《凄凉调》,假以为名。凡曲言犯者,谓以宫犯商、商犯宫之类。如道调宫‘上’字住,双调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调曲中犯双调,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其他准此。唐人《乐书》云:‘犯有正、旁、偏、侧;宫犯宫为正,宫犯商为旁,宫犯角为偏,宫犯羽为侧。’此说非也。十二宫所住字各不同,不容相犯,十二宫特可犯商、角、羽耳。予归行都,以此曲示国工田正德,使以哑觜栗角吹之,其韵极美,亦曰《瑞鹤仙影》。”近人罗蔗园曰:“白石谓十二宫仅可犯商、角、羽,故《凄凉》一曲乃注云‘仙吕调犯商调’,其中仅‘淡薄’之‘薄’、‘着’之‘着’,两均用‘凡’字落均,馀均六‘上’相间,实应认为仙吕调犯商调,然非琴曲中之《凄凉调》也。惟吴文英词则注仙吕犯双调,则颇与琴调相符耳。”详夏承焘《姜白石词编年笺校》之《承教录》。《词律》卷一三列吴文英及姜夔所作。《词谱》卷二三以姜夔所作为正体,列别体二种,用韵或句法小异。调名本意即以犯琴曲《凄凉调》的形式歌咏合肥凄清的秋景。

姜夔词前段首句,《词律》与《词谱》以为“陌”字为韵,遂将“秋风起”连下句为九字句。此词用觉药韵,而“陌”属质陌锡职缉韵,韵部不同,故“陌”非韵,夏承焘整理姜夔词集亦不作韵处理;再查张炎两词亦如此。调属夷则羽,俗名仙吕调,犯双调。张炎《过邻家见故园有感》词意极为凄凉,最能体现调情,词云:“西风暗剪荷衣碎。柔丝不解重缉。荒烟断浦,晴晖历乱,半江摇碧。悠悠望极。忍独听、秋声渐急。更怜他、萧条柳发,相为动秋色。老态今如此,犹自留连,醉筇游屐。不堪瘦影,渺天涯、尽成行客。因甚忘归,漫吹裂、山阳夜笛。梦三十六陂流水,去未得。”姜夔、吴文英、张炎三家词均用入声韵,当以入声韵为宜。姜夔此曲,今已译出,可以歌唱。

正体

格律对照例词:《凄凉犯·绿杨巷陌秋风起》

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中中仄中,中平中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仄中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中中中中,中仄仄平仄。

绿杨巷陌,秋风起、边城一片离索。马嘶渐远,人归甚处,戍楼吹角。情怀正恶,更衰草寒烟淡薄。似当时、将军部曲,迤逦度沙漠。

中仄中平仄,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中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中、中中中中,仄仄仄。

追念西湖上,小舫携歌,晚花行乐。旧游在否?想如今、翠凋红落。漫写羊裙,等新雁来时系著。怕匆匆、不肯寄与,误后约。

变体一

格律对照例词:《凄凉犯·过邻家见故园有感》

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仄。

西风暗翦荷衣碎,柔丝不解重缉。荒烟断浦,晴晖凌乱,半江摇碧。悠悠望极,忍独听、秋声渐急。更怜他、柳发萧条,相为动愁色。

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

老态今如此,犹自留连,醉筇游屐。不堪瘦影,渺天涯、尽成行客。因甚忘归,漫吹裂、山阳夜笛。梦三十六陂流水,去未得。

变体二

格律对照例词:《凄凉犯·北游道中寄怀》

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平仄,仄仄仄平仄。

萧疏野柳嘶寒马,芦花深、还见游猎。山势此来,甚时曾到,醉魂飞越。酸风自咽,拥吟鼻、征衣暗裂。正凄迷、天涯羁旅,不似灞桥雪。

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句仄仄仄。

谁念而今老,懒赋长杨,倦怀休说。空怜断梗,梦依依、岁华轻别。待击歌壶,怕如意、和冰冻折。且行行、平沙万里,尽是月。

(说明:词牌格律与对照例词交错排列。格律使用宋体字排印,例词使用斜体字排印。词牌符号含义如下:平,表示填平声字;仄,表示填仄声字;中,表示可平可仄。句末加粗为韵脚。)

古代文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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