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第一场雪,在岁末裹着雨水如期而至。冬雨在北风的助力下变成了冬雪,潇潇洒洒地从下午一直飘到夜晚,把美丽的清江浦包裹得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甲。

初雪,在冬日的天空里,静静地缤纷,散落了一地的洁白。似绽放的礼花,一团团、一簇簇细密优雅地划着弧线;仿佛银鹤般在枯树枝桠间肆意的飞舞,飘洒着冬日的浪漫。

这是一场初雪,是这个运河之都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它姗姗来迟,雪片也是那么小巧精致,可它还是一样的纯洁温婉,一样的深情款款,一点也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喜爱之情。

雪花在家乡大道的街上,楼上,大运河里,随风飘舞。把整个淮安城打扮的洁白晶莹,纯洁美丽。城市终于美美的陶醉了,任雪花抚摸自己的全身,轻吻自己的脸。雪花轻盈在街道上洒下一层厚厚的情,在公园的松树上留下许多美丽的倩影,在楚秀湖边轻闻恋人们的嬉笑,在运河广场见证了恋人们的双双足迹。小城拥着初雪在朝阳的霞光里,红妆素裹,像恋人似的情深意切,静静相守,白头到老。我静静的细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早已沁入冬雪的芳香。

看到公园的长椅孤独的站立,雪花悄悄的落在它的身上,陪其叹息;看到街头的霓虹灯亮着神秘,任凭飞絮轻轻的来到地下,欣赏自己;看到窗台的女孩拿着手机,慢慢的靠近,偷听秘密;看到安静的水面平稳的呼吸,缓缓的落进旋涡的怀里,荡起涟漪。

初雪,柔情似花,我把它作为自己手掌里永远的温柔,化成于我的诗歌里。雪儿,像是温馨着我的爱情,初雪儿,柔情似火,温暖着我的世界,滋润着我的心田。

许久没有这样舒畅过,张开双臂拥抱初雪的清晨,心中一片澄明。解放路旁的树枝上白雪皑皑,晶莹剔透,摇一摇,雪花乱颤;城南体育场的椭圆形跑道上,众人环绕,走一走,咯吱咯吱;奔驶在道路上周而复始的洒水车,来来往往,冲一冲,冰霜消散……看到这满目的美景,我在想,如果世间人的灵魂、心胸也如这眼前的世界——极亮、极明、极干净,人类的心情或许也会舒畅吧?

此时我想起了一首歌送给你;“你无声无息,涌入了我心里,往事却洒落了一地。我从未留意,不小心爱上了你。”初雪继续飘落着古运河畔,给大地带来了深深的情,给小城带来了浓浓的爱,给我带来了苦苦的恋。把我的梦铸成了雪之恋的美丽,停留在深深的记忆里。

我站在高楼里,情不自禁推开窗户,一阵寒风,把几片雪花吹落在我昨晚翻阅的书页上,我欣喜,那六瓣晶莹剔透的雪花不正是最美的书签吗,可瞬间,它却融化了,留给扉页一个深深的吻痕。

大雪无痕。吟诵柳公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副《江雪》图映入眼帘,苍茫的天地间在一条孤零零的小船上,坐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在大雪覆盖的寒冷江面上独自垂钓。这种特立独行,凌寒傲雪,独钓于众人不钓之时,不正是不甘屈服,力图有所作为,寻求精神解脱的心情写照吗。雪落无声,如果屏住呼吸,用心聆听,会隐约听到雪有节奏的心跳,那是音乐的节拍,是激情的驿动,是班得瑞的《初雪》钢琴曲;是殷秀梅《我爱你塞北的雪》的优美旋律;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一代伟人的豪迈宣言。遥忆着“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美好时光,恰似一片逝水年华中的追忆……依稀间,切换到似曾相识的画面:

童年的雪是妙曼的。雪,穿过军港山梁,斜过海军留守处的瓦菲,落在砖屋前的水稻田里,焕发着青春活力的军中少年用小铲堆砌着他心中的白雪公主,雕刻着冬天的童话。

青年的雪是激扬的。在那冰冻三尺的山界分水湾,一群青年军人身穿防毒衣奔跑在侦毒训练场,穿丘陵、过冰峰,在猎猎的八一军旗下,冰雪伴着红五星一起飞扬。雪花钻进脖颈,和汗水融合,流淌在脸庞、胸膛、脊梁。

中年的雪是深沉的。当我骑着自行车在市郊冰雪路上轮回了近30个年头,多少次在冰雪的辙沟上跌倒,可我却从不踯躅,仍然坚定的前行。一直到自行车破旧。当苏北冶金工业的大船在冰河中遭遇了泰坦尼克号命运的时候,我们这代人承载了多少个痛苦,经历了多少个严寒。新区奠基时在风雪中伫立铲车斗上鸣放的鞭炮,不正象征着淮钢的崛起,不正是告别了衰退,点燃了希望吗?

抓起相机,拍下这都市的雪景。那童年的纯真,青年的浪漫,中年的深沉,都定格在永远无法复制的胶片里。

因为有雪,风景如此美丽,空气如此清新。因为有雪,步伐变得轻快。雪,洗去了尘埃,荡涤了灵魂。雪,滋润了每一个人的心田,给人们带来了来年的希望。

瑞雪兆丰年,惟愿这个不雪而雪的日子,为我们带来一世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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