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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过去的2016年,谁是中国最火的音乐人?在国内外演出了数百场,还玩起了跨界的钢琴家郎朗无疑是其中一。

虽然34岁就成为国际钢琴大师,但郎朗并不认为自己站在了人生峰顶,甚至还有很强的危机感。“你一年弹不好,第二年什么也没了。”

在接受广州日报专访时,郎朗说,“一天不练琴就手痒,感觉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没做,比没吃饭还难受。”

郎朗今年在古典音乐方面的成就又填上好几笔:卡内基音乐厅125周年庆典音乐会与马友友首次合作;第21次登上英国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的舞台;完成与所有世界级交响乐团合作的开季音乐会;一年横跨五大洲的120多场音乐会,每一场都是售罄的状态。除了这些,文化交流方面也不少:中埃文化交流年开幕式演出受习主席接见;出任中拉文化交流年形象大使;被纽约市政府授予“郎朗日”。

34岁就已经成为国际钢琴大师,郎朗并不认为自己已经站在了珠峰峰顶。“我连半山腰都还没到呢。”在2016年年末之际,本报记者专访了国际钢琴巨星、联合国和平大使郎朗。

12月27日,距离2016年结束还有4天,晚上10点多才赶到酒店的郎朗一到车就开始练琴,一直练习到第二天凌晨3点。

郎朗的一天

“飞的”上班如挤地铁

11个小时后,郎朗出现在广东肇庆一家眼科医院,为4名刚刚做完白内障手术的老人揭开眼上的纱布。

一位满头皱纹的老奶奶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一个帅小伙,忍不住笑了,高呼“靓仔”。

一小时以后,“靓仔”郎朗又来到另一场公益活动,指导60位小学生演奏《军队进行曲》。听到学生们弹奏的节奏太快,郎朗皱眉说,“这么快就不是军队进行曲了,是跑步曲了。”他边说边做跑步的动作,现场的学生们哈哈大笑。

在接受完本报1个多小时的专访后,已是下午6时。郎朗开始为晚上的音乐会练琴。坐在钢琴前,郎朗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他闭着眼,手指在琴键上跳动,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

晚上8时,2017年郎朗新年音乐会正式开锣,门票拍卖善款将用于肇庆白内障光明工程,帮助白内障老人重见光明。

晚上11时,音乐会结束,郎朗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有在庆功宴上才能吃东西。

“我每天都会飞到另外一个城市。2月份,一天洛杉矶,一天旧金山,一天圣地亚哥,没有两天在同一个地方待着。我每天都得住不同的宾馆不同的屋,经常拿着宾馆的房卡忘了自己住哪个屋,试了一个房间,才发现不对。”

“空中飞人”郎朗说,这种生活在外人看来实在太奇怪了。“我常说我每天坐飞机上班,跟大家挤地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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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下午,郎朗到肇庆一家医院看望白内障手术老人。

清醒的郎朗

“就算你是神不练也不行”

今年3月,英国一家权威电台评选出史上最伟大的25位钢琴家,郎朗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中国音乐家,一同入选的还有贝多芬、莫扎特、肖邦。

在当今中国,还没有哪个音乐家能将古典音乐与商业运作结合得如此成功。但郎朗却很清醒。“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在得知自己和莫扎特、肖邦齐名后,郎朗反而有一种危机感:因为很多音乐家在进入30岁时就突然‘消失’。郎朗将这种“消失”的原因归结为“心态变了”和“不务正业”,最大的表现是不再练琴。

“水平越高,必须越努力。你这次弹得好,下次大家对你期待值更高,你明年要是弹不过今年,那就是退步,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观众的热情也逼着你必须越来越努力。”郎朗坦言,每天坚持练琴“很累,但有安全感。“练习多了,心里就有底了,就算你是神,不练也不行,如果手和心不能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可能弹出好的音乐。”

在郎朗看来,更深层次的动力在于钢琴家对自身技艺日臻化境的追求。“练琴是我们的梦想,不是别人的梦想。既然成为了钢琴家,那就要珍惜这一切。这种自律应该是深入骨髓,从练琴的第一天起就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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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下午,郎朗在新年音乐会前练琴。

“接地气”的偶像

“谁说钢琴家就一副琴痴样”

郎朗在名人中算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个,很多人评价郎朗“不端着”、“接地气”。和流行偶像一样,他表演时总穿闪亮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会和摄影师谈论哪个角度能拍出自己更完美的脸。本报摄影师为他拍完照后,他走上前看看相机,“我看看把我拍得怎么样。”他一年有百余场国外演出,穿梭在殿堂级的音乐厅和音乐家之中,但和记者聊天时却带着欢乐的东北口音。

“谁说钢琴家就一定要是坐在家里,很清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个人像琴痴一样摇头晃脑。那样太不真实。”郎朗说,他就是要摆脱人们对钢琴家的刻板印象。长期以来,人们给郎朗贴上了“古典主义”钢琴家的标签。“好像我不弹《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大家都不习惯似的,其实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这些年,郎朗一直在撕掉贴在自己身上的这些标签。2016年3月,郎朗和韩国偶像团体BIGBANG在国内一场音乐盛典上合作,同一个月,还在《我是歌手》跟李克勤跨界;6月14日,他34岁生日那天,在上海迪士尼乐园的酒店直播弹钢琴,30分钟时间里吸引了50多万人观看。后来他还参加《中国新歌声》当起了导师。2016年9月,郎朗推出跨界专辑《纽约狂想曲》,涵盖了古典、流行和爵士曲目。

2005年至今,郎朗还出了4张个人专辑、5张合辑唱片、两本自传,还代言了多个广告。但郎朗并不认为自己是商业潮流下的“赚钱机器”,他会拒绝掉方便面的代言,因为“方便面和钢琴没法融合”。

郎朗的跨界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争议。但在郎朗看来,跨界就是想换换感觉,这些尝试并没有影响到弹琴。“钢琴是我的底线,生命,我永远把这个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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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

对话郎朗:和莫扎特起名?等我80岁时再说吧!

谈个人

未到跟莫扎特并列时

广州日报:你对钢琴的理解跟十年前有何不同?

郎朗:钢琴是我最重要的事业。一天不练琴,我就手痒,感觉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没了。如今,我对钢琴的理解越来越深刻,钢琴不是死的,知识是无垠的,你只能永远学习。我永远不敢说,我什么都明白。

广州日报:英国权威的音乐电台把你评为史上最伟大的25位钢琴家之一,和莫扎特相提并论,是不是很自豪?

郎朗:我肯定没到那个位置。我当然希望能有一天达到那个位置。我的路还很长,一个钢琴家,30多岁还是很年轻的。在2016年,我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未来还是未知数。你一年弹不好,第二年什么也没了。世界就是这样,我每天都有这样的紧迫感。我的经历也是这样,因为一场演出,一个乐团喜欢你,真的是一点一点从最基层爬起来的。如果将来我80多岁时,或者我退休时,大家说,这是和莫扎特、肖邦平级的人,那我会非常骄傲和自豪。但现在说这话还太早。

广州日报:你现在才30多岁,已成为享誉国际的钢琴大师,打个比方,站在珠峰峰顶了。接下来的人生有何规划?

郎朗:我连(珠峰)半山腰都没达到呢。可能在外人看来你登了一次珠峰,但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登了一座小山。我是很幸运的,跟柏林爱乐乐团这样的世界顶级乐团都合作了30多次,跟美国五大交响乐团合作都超过100多次了。这些数字不能代表一切,但能代表一定的水准。随着水平提高,可能到了80多岁时,我接近某个山峰的顶峰了。当你看到一些钢琴大师,他们在八九十岁时,一晚上还能弹好几个协奏曲,几个小时,你会慨叹,这真是成仙了,神了。这才是顶峰。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广州日报:你会弹到80岁吗?

郎朗:身体吃得消肯定会,至少要弹到70岁。

广州日报:除了钢琴,你还有何兴趣爱好?

郎朗:我是体育迷,足球,篮球我都看。我还喜欢艺术品。去博物馆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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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为医院的老人们解开纱布。

谈个人

考级不是衡量学生唯一标准

广州日报:你对钢琴考级是什么看法?

郎朗:我参加过很多钢琴比赛,但没考过级。如果考级是为了把曲子弹出来,这也没什么不好。 但另一个角度,你考过这个级了,不代表这个级别的曲子你都懂了,这个级别的曲子有很多。你专攻那几首曲子,不能证明你水平的高低。当然,你有目标总比 不练琴好吧,就像考试一样,不能说考试一点用没有。但不能把它当成完全的标准。艺术的东西,很难拿一个标准衡量。

广州日报:有没有一个标准来判定一个孩子是不是弹钢琴的料?

郎朗:直到我19岁时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弹钢琴。如果有这样的标准,我可能早就没弹钢琴了。因为在我9岁时,一个老师说我不是弹钢琴的料。谁也不能主观的说,你是钢琴这块料,他不是这块料。有些人才能多一些,但才能多一些的人不代表他一定能成功。就像体育中得金牌的人不一定是最有才能的人。小聪明的人最后不一定能成大事。

通常我们说手大的人适合弹钢琴,但手大的人不一定最后都能成钢琴家啊。手小的人成为钢琴家的大有人在。艺术就不是标准化的东西。

广州日报:现在大家在谈论,谁会是中国下一个郎朗。但也没发现谁有这样的潜质。是你的成功道路不可复制,还是说中国不具备培养下一个国际大师的条件?

郎朗:中国的环境是适合的。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单靠这个国家培养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伟大的音乐家都是通过不同国家文化熏陶出来的,比如巴伦鲍伊姆,生在阿根廷,长在以色列,最后去了德国。中国钢琴家傅聪,也是出生在中国,后来去了波兰,又去了英国。我也是这样,在中国出生,后来去了美国的音乐学院,后来又去德国学习。

每个人成功的道路都是不可复制的,因为环境一直在变。

现在国内不缺人才,但师资力量薄弱一些,我们有5000万人学钢琴,不可能有那么多钢琴老师。广州、深圳两个城市学琴的人数跟荷兰的人口差不多,好老师肯定不够用。我希望更多好老师能来中国。不光是教学,而是生活在这里。

广州日报:是不是说,家长不能以培养钢琴家为目标?

郎朗:能不能成为钢琴家,不是说你希望不希望。我17岁在美国时,尽管我小时候赢了很多比赛,但那时我还是不自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钢琴家。

学钢琴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成为钢琴家。这世界上不可能你学什么都能成为最牛的人,最牛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通过音乐让他的人生变得更丰富。通过钢琴,能让孩子在别的领域打通灵感、情感,认识很多人。

其实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当时我就那样,我也很满足了。但家里人认为,好不容易培养你,比必须得成才。有更多人去学钢琴当然是好事,但不要把钢琴作为一座大山压在你身上,你要成为钢琴美好的朋友。、

谈争议

跨界没影响到钢琴水平

广州日报:你的跨界也引来了不少争议,如何看待这些批评?

郎朗:我做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我的水平,分散我的精力。我是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包括做广告,我也是能让更多人认识到,谁弹钢琴很酷,而不是觉得弹钢琴就是把自己闷在家里,像琴痴一样。

广州日报:外界对钢琴家是不是也有一些认识上的偏差?

郎朗:我以前对钢琴家的感觉不是很明确。好像大家都很清高,一个个不食人间烟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不懂,就他懂。他们在舞台上很酷,但到了台下,感觉有病一样,跟正常人不一样。当然,我这话说得比较直接。但我真的认为,这样是不健康的。你说话就说话,你何必端着呢?我也有一些这样的钢琴家朋友,梳着音乐家的头型,说着一些让我听不明白的话。感觉就他明白,全世界都不明白。这不太接地气,不太真实。可能他这人本来不是这样,但他摆出这样一个架子让你有些不习惯。

我是中国人,有些西方人认为我们中国人不适合弹钢琴,但既然我们已经弹了,并且弹出一些名堂来了,我们就做自己就行了。我也希望能让大家知道我在做的事情,比如讲一些音乐的基本知识。如果我不讲的话,很多人对弹钢琴会有误解,他可能真不知道弹钢琴是怎么回回事。他可能就认为弹钢琴就是一老头老太太,整天在琴房里一待一整天。

当然,前提是做的事要跟音乐有关。度要把握好。我看过不少度没把握好的人。有些人光弹琴,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弄了半天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些人弹钢琴纯粹是为了出名,借用钢琴的名义干别的事,结果自己已经不是一个钢琴家了,这样的人也大有人在。这两方面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我既要把我要宣传的东西做了,还要让世界知道我是一个钢琴家。这就是我的目标。

记者:除了钢琴外,你这些年投身公益,有何心得?

郎朗:我2004年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宣传大使,2013年成为联合国和平大使。先后去了非洲、南美洲一些地方,这些地方教育、健康状况都很糟糕。我当时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是不断为他们演奏。我发现,直接捐乐器,为项目做服务,可以往这个方向使劲,而不是说一些假大空的话。2008年,我在纽约成立了郎朗国际音乐基金会,首要目标是培养下一代最优秀的孩子。我们也计划2017年在国内捐赠20个学校的乐器及教材。

这些年投身公益我感觉到,音乐家不能只是为自己,为自己在小屋子里练琴得到精彩的舞台人生,要通过音乐表达我们对世界的爱。

广州日报机动记者部出品

文/广州日报记者肖欢欢

图/广州日报记者廖雪明

视频 广州日报记者郑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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