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琼海万泉河。 海南日报记者 袁琛 摄
中央芭蕾舞团红色经典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演出剧照。 海南日报记者 宋国强 摄
文\海南日报记者 刘梦晓
听，熟悉的旋律，正飘荡在耳际——
“万泉河水清又清，我编斗笠送红军。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一家亲……”
《万泉河水清又清》这首歌曲以优美动听的旋律和极具代表性的历史创作背景，被选为国家领导人参加博鳌亚洲论坛年会时的出场乐和年会举办时的背景音乐，由此响彻世界。
又值博鳌亚洲论坛年会开幕之际，《万泉河水清又清》的旋律再次在会场响起。这首经久不衰的歌曲，背后隐藏了多少故事？
“海南给了我丰富的创作灵感”
“《红色娘子军》是为15周年国庆献礼的剧目，当中央芭蕾舞团下定决心要将电影《红色娘子军》改编成芭蕾舞剧时，已是1964年的春天了。时间很紧迫，因为10月1日就是国庆15周年，不能有延后的可能。”《万泉河水清又清》曲作者杜鸣心近日接受海南日报记者采访时回忆道。
杜鸣心回忆，开始组织创作班子的时候，中央芭蕾舞团首先找到音乐家吴祖强，让他牵头把音乐班子搭建起来，为芭蕾舞剧作曲。吴祖强又第一时间找到了他。
从接到任务到正式演出，只有半年左右时间，非常仓促。一般来说，一部芭蕾舞剧的作曲需要用一两年时间。接到任务后，杜鸣心等人马上就开始创作。1964年国庆期间，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正式首演。《万泉河水清又清》是舞剧第四场的一首插曲，集中表现军队的生活，体现了“军民团结一家亲”的主旋律。正式演出后，舞剧和歌曲都获得广泛而热烈的反响。
杜鸣心说，作品能广受好评，这和他在海南的生活体验有关。
琼海是红色娘子军的故乡，为了将芭蕾舞剧的曲子写得更贴近历史，杜鸣心专门来到海南体验生活，和海南人民同吃同住，感受当地的传统文化。
“海南人民是如此敦厚、朴实，万泉河的水蜿蜒波动，五指山的峰云雾缭绕。一联想到红色娘子军在万泉河畔打响战役、五指山里黎族人民的生活，歌曲的旋律就自动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杜鸣心至今仍清晰记得当年在海南体验生活的感受。现在距离1964年他为《万泉河水清又清》谱曲已过去了57年。
当年，杜鸣心来到海南山村，热情好客的海南人立即就爬上椰子树，给他摘下一个椰子，“椰子水的甘甜，就像海南人民纯净的内心一般，让我感受到海南的美好；黎族同胞的山歌对唱，带着浓郁的本地色彩。可以说，是海南这片热土，给了我丰富的创作灵感。”
两次“补课”，丰富歌曲内涵
杜鸣心1964年创作《万泉河水清又清》第一稿的曲调时，思绪如飞，灵感喷发。上世纪70年代初，接到修改《万泉河水清又清》这首歌曲的指示后，不少作曲家积极响应，上百首不同版本的《万泉河水清又清》涌现出来。
“我当时压力很大，因为第一稿《万泉河水清又清》是我写的。作为第一方案的作者，我又义不容辞地多写了三四个方案，希望能用得上。”杜鸣心说，为了激发再次创作的灵感，他又先后两次来到海南采风“补课”。
在这两次的采风中，杜鸣心再次深刻感受到海南文化的独特性，“海南不仅拥有丰富的黎族文化，还有很丰富的地方戏曲文化。我在很多地方听到海南人唱琼剧，通过琼剧唱腔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热情；看海南人民跳舞，看他们独特的服饰，感受他们特殊的方言文化。他们有着劳动人民的单纯朴实，也有着知识分子的创作力。”
在两次广泛搜集创作素材的过程中，杜鸣心观看海南少数民族舞蹈，了解海南本土音乐特色。经过学习、消化、综合，他在第一次创作的基础上创作出新的音调，融入了更多的海南元素，再次丰富了歌曲《万泉河水清又清》的文化内涵。
最后，时任国家文化部部长于会泳，选择了目前大众耳熟能详的《万泉河水清又清》的歌曲版本，这个版本由杜鸣心谱曲。当年得知自己的创作再次被选用后，杜鸣心感觉心里的包袱终于卸下来了。
“歌曲《万泉河水清又清》具有海南文化的特色和风格，跟当地民歌有点相似，但又不是完全照搬过来，是一种结合了海南本土文化的新创作。1964年创作的第一版歌曲，抒情较为含蓄。现在广为传唱的这个版本的歌曲更为明朗阳光、朗朗上口，非常流畅，更容易广为传唱。”
万泉河，永恒的旋律
在歌曲《万泉河水清又清》歌词的创作上，吴祖强全面记录和展示了琼海人民和红军的军民鱼水情。
琼海市阳江镇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曾走出红色娘子军这一支英勇的女性革命队伍。在当地，红色革命文化深入人心。“为了干革命，大家都会无条件支持红色革命者！”海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东坡笠代表传承人冯增超说，在阳江，编织斗笠，不仅仅是一门谋生的手艺。正如《万泉河水清又清》里所传唱的“我编斗笠送红军，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团结打敌人”，这是真实发生的动人故事。
随着编曲的修改，歌词部分也发生了变化。最初版本的歌词，是三个字一小节——“万泉河，河水清，编斗笠，送红军，军民一家亲……”。后来，再次进行修改创作时，歌曲旋律改变了，歌词也改成现在广为流传的“万泉河水清又清，我编斗笠送红军。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
2019年，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宣部组织专家评选出100首优秀歌曲，海南题材歌曲《万泉河水清又清》入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