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到底应该怎么听?

乐评人辛丰年建议,“有决心做一个真心的、动感情的听众,你才能自觉养成严肃倾听的习惯......当你已初步熟悉了贝多芬以后,可以顺乐史之流而下,去认识群星灿烂的浪漫派了。但也不妨溯流而上,先去叩莫扎特之门......”

辛丰年——Symphony(交响乐)的谐音。文如其名。在中国,只要涉猎古典音乐的人,无人不知辛丰年。《辛丰年音乐笔记》被认为是最合适的古典音乐入门读本。

辛丰年爱上音乐,可以说是一个“偶然”。他自述,十几岁时第一次听到贝多芬的《月光》,接受了音乐的第一课。在这之前,他没有听过其它的外国音乐,就这样,“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喜欢上了《月光》,我听不懂它,但是我相信它没有欺骗我,不是在糊弄,那音乐一定是想说些什么”。

《月光》钢琴谱_月光钢琴曲谱子_月光曲钢琴谱

辛丰年,原名严格,1923年生,江苏南通人。曾为《读书》《音乐爱好者》等刊物撰写音乐随笔,尤以《读书》杂志音乐专栏“门外读乐”而知名。著有《乐迷闲话》《如是我闻》等书十余种,驰誉书林乐界。

辛丰年曾给自己的定位是古典音乐的“导游人”,他也的确引领了无数爱乐者和读者走进古典音乐的美妙世界。20世纪90年代末,辛丰年的音乐文字成为一代音乐爱好者亲近西方音乐的桥梁,让整整一代古典乐迷饱尝古典音乐之妙。

辛丰年的文字老辣丰富,在专业性音乐点评以外,兼融各种乐史名家轶事,引领你穿越历史领略音乐,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弦音内外的掌故中。这使得他的文章无论是专业的音乐人还是普通的音乐爱好者都能津津有味地读下去,是难得的古典乐启蒙文字。

月光钢琴曲谱子_月光曲钢琴谱_《月光》钢琴谱

《辛丰年音乐文集》

辛丰年 著

上海音乐出版社

2018.9

月光曲钢琴谱_月光钢琴曲谱子_《月光》钢琴谱

“曲海拾珍,闻乐有道”。这位“音乐导游人”积累半生的“读乐”经验,如今都在《辛丰年音乐文集》这套写给广大乐迷的解疑之书里。

《辛丰年音乐文集》收录了辛丰年先生主要的六种音乐著作:《乐迷闲话》《如是我闻》《请赴音乐的盛宴》《音乐笔记》《处处有音乐》《乱谈琴》。此外,文集还收录了《中乐寻踪》的内容和《乐滴》的部分内容,分别编入《处处有音乐》和《请赴音乐的盛宴》。这些著作最初由国内数家出版社单本出版,此次由上海音乐出版社结集出版。

本周五晚,我们邀请到了上海音乐出版社的编辑王嘉珮,以及来自上海音乐学院的演奏者,伴随着现场音乐,从辛丰年的文字中品味“读乐”的无穷乐趣。

月光曲钢琴谱_《月光》钢琴谱_月光钢琴曲谱子

请赴音乐的盛宴

思南经典诵读会第32期

《辛丰年音乐文集》

时间

11月23日(星期五)

19:30—21:00

地点

思南书局3楼

嘉宾

王嘉珮

/ 参与方式 /

参与诵读的读者需要在指定篇目中选取一篇。

指定篇目贴在下方,想要到场参与朗诵的读者,请点击“阅读原文”参与报名,报名截止时间为11月22日(本周四)下午6点。

我们会对报名的读者进行筛选,请大家务必认真填写报名表,将你对辛丰年以及本书的理解告诉我们。被选中诵读的读者,将于周五上午收到电话和短信通知。请提前做好诵读准备,并于周五晚上7点准时到达思南书局三楼参与活动。

所有参加朗诵的读者都有机会获得由本社提供的精美小礼物一份,最佳朗诵者还将获得整套“辛丰年音乐文集”。

/ 诵读篇目 /

读者1:

做哪一种听众?

在理解音乐这件事上,我们自然不如专业音乐工作者。然而我们也自有其优越之处。那就是我们以听众的身份享有无拘束无负担的自由。我们可以完全不带什么功利的目的或义务去听赏音乐。黑格尔在他的大著《美学》中热烈赞赏一位普通劳动者的吉他弹奏,说比演奏家的表演更使他心醉神迷。除了某些专门写给音乐家甚至只给自己听的音乐以外,绝大部分作品都是作曲者为同广大听众交流而作,所以我们也完全可以参加这种交流,共享乐艺之美。

这就要求我们去严肃地倾听。“识曲听其真”,要得其真,我们读曲者同样也要出之以真心,动真情。

科普兰在《怎样欣赏音乐》中叹惜当代西方人由于音乐来得太容易(唱片、广播……)反而不会倾听音乐了。这对于今天耳福大好的听众来说,也是值得扪心自问的 :你真正用心倾听了没有?这又引出一个更值得思索的问题 :你愿做哪一种听众?

学者阿道尔诺研究了八种类型的听众,其他人又主张划分五种听众(见索哈尔《音乐社会学》中译本一百二十五页)。我想,你当然不屑做一个其中的“消避的听众”或“娱乐的听众——生活中的享乐主义者”。那么,让我们互勉,做一个“动感情的听众”吧。当然,按科普兰的说法,理想的听众是同时既能进入音乐又能超脱音乐的。这就太高了!我们可以作为理想境界来追求。

有决心做一个真心的、动感情的听众,你才能自觉养成严肃倾听的习惯。假使某个时候你实在收不拢心而心猿意马,不如立刻把录音机关掉为妙。只有能像一个演员那样驾驭自己的注意力,你才有可能进入角色。

当你已初步熟悉了贝多芬以后,可以顺乐史之流而下,去认识群星灿烂的浪漫派了。但也不妨溯流而上,先去叩莫扎特之门。一开始很可能会觉得他比贝多芬简单,平淡无奇,引不起多大兴趣。其实正是这种貌似简单平淡,又无文学标题帮忙的音乐,要真知其中之味反而更难。也说不定要等到听过大量音乐的多年以后,你才能识其天真自然之美。而一旦有所发现,从此必然迷上它,反而觉得别人的作品总有矫揉造作的成份,不够味了。

假如听过的曲目中已包括了莫扎特和贝多芬的重要作品,这便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了。从此出发去听标题音乐、民族乐派、后浪漫派的作品,都不会太陌生。因为他两人是总结又是新的开头,后来的人同他们是一脉相承的。在这一传统的对比下,印象派会使你耳目一新。在饱餍了浪漫派、晚期浪漫派的肥甘之后,越过两个世纪的时空去听巴洛克音乐,虽然它是乐海的一个源头,但那种已化为历史的音乐语言、风格,是很好的清醒剂。

从反复对比中获得体验,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的倾听能力有所提高,似乎可以用比较自主的音乐思维去感受了。

读者2:

唱片这种书

唱片这种“书”,既可独乐又可共赏。舒曼说过,交响曲只适合到大庭广众中听。唱片文化的普及证明他这话不完全对。一个人独处亭子间,照样可以听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那宏伟的乐章仍然沟通着听者和浩茫世界亿万斯民。自从有了唱片,音乐的审听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其得与失究竟孰多,还一言难断。

更微妙的,唱片也正像书那样沟通着古今人的心,往往比书还真切。唱片中的“古本”文献,更是如此。曾听到BBC播放的卡鲁索录音。听到那当年引得万众如狂的金嗓子,体验到一种震颤,这是超出了乐感范围的历史感。正是此人在1902年首次灌的唱片带来了轰动,促成了唱片文化的跃进。

英国有一所音响档案馆,所藏七十五万张唱片中冷藏着这类历史之声。1889年勃拉姆斯在维也纳录下的《匈牙利舞曲第一号》也在其中。原本是蜡筒,在柏林毁于“二战”中。这里是“翻印”的。还有1889年爱迪生对着自己发明的留声机,录下的一段“玛丽有只小羊”,还有萧伯纳的朗诵,丁尼生的录音,等等。

正似人们对古本珍本书的重视,世界上也有“老唱片协会”那样的组织热心地发掘、抢救老唱片。据1989年英国泰晤士报说,现在已经试验出一种办法,不但可治唱片上的伤痕,还可以用电脑分析将乐音噪声分开,滤杂存真,复旧如新。萧翁有一张1924年录的演讲片,裂开三处,经抢救后完整无疵了。

既迷于乐又迷于史的我这唱片迷,常常神往于那些刻下了史声史情的唱片珍本:萨拉萨蒂去世前五年录的巴赫《E大调前奏曲》(1969年有新版),约阿希姆垂老之年录的巴赫的作品,德彪西自己弹的《沉寺》……也渴想一听据说已失而复得的托尔斯泰的录音。那是1910年1月,北美留声机协会敬赠托老一架留声机,让他用四种语言录下了他《每日必读》中的几组格言。这事在托氏夫人日记中记着。

有一张珍贵的历史照片,摄下了甲午之战前北京城墙下一个老更夫(1865年,苏格兰人约·汤普孙摄;见1989年美国《时代周刊》新闻摄影一百五十年特辑)。假如同时也“摄”下老更夫的说话,那一定有更加迷人的历史和声吧!

罗曼·罗兰担心过德国的音乐太多。音乐来得太多太容易,反而可能使现代人不会听。音乐泛滥的罪魁祸首之一便是唱片。然而,我总还是觉得,人发明这种书太晚了!这种“书”把最能传达真情的人声与音乐记下。读这种“书”,也便是在倾听那与音响之流同在的,已成逝水的人与史的声音。房龙说:“理解历史更要感觉历史”。历史留声比历史留影更能使人感觉历史。

时间这一维,是否也可逆,如何使之可逆,是玄之又玄的一个科学问题。有了唱片这种“书”,人类多少可以从逝水中把一掬时间挽留下了。

读者3:

希特勒嗜爱瓦格纳

1939年,有几个德国资本家为希特勒过五十岁生日向其祝寿,送他一个保险箱,箱里装着瓦格纳的手稿。其中有《黎恩济》《莱茵的黄金》《女武神》等乐剧的乐谱。《众神的黄昏》的手稿尤其使他激动,他一页一页地翻给在场的客人们看,并且还作出有见地的评论。亲信鲍曼不失时机地告诉他,这一份礼品的价值几乎要百万马克。

1943年他过生日的那天,作为对这天晚上的一种特别款待,他按了按一个发信号的电钮,找来他的亲信鲍曼,希望听到在鲍曼的唱机上放《风流寡妇》。

以上是法西斯战犯之一斯佩尔记在他的《狱中日记》中的回忆。此人也曾是希特勒的左右手,主要替他抓军火工业,也便是大规模的杀人工业了。后来他不想干了,甚至认真策划过暗杀,想把希特勒干掉。此事未成,他却又主动去把一切向希特勒坦白了。

希魔喜欢音乐,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也并非像有些暴君那样以附庸风雅来打扮自己。他特别嗜好的是瓦格纳的作品,上文所提到的情景是很好的说明。《风流寡妇》是一部轻歌剧,作曲者是奥地利人莱哈,而希特勒本人便是奥地利人。

大独裁者爱好音乐,这的确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现象。有时这简直叫人对他所喜爱的作品的价值产生了怀疑。不过,可以相信的是,不论他有多高的学识、文化素养,暴君总归是暴君。人们倒可以从中得到提醒,不受类似现象的迷惑。

美好的音乐,被人民所憎者享受,这是对音乐的侮辱,真心爱乐者对此只能感到恶心、愤怒,但这对于真正伟大的音乐作品是无损的。

读者4:

奇妙的和弦——乐评家萧伯纳,无师自通的爱乐者

有那么一部音乐评论文章集,三巨册,每册九百来页。乍见这部大书作者的名字,音乐爱好者和文学戏剧爱好者恐怕都不免吃一惊:怎么,萧伯纳还有这一手!

在英国人眼中,莎翁以后最大的戏剧家便是萧翁了。他拿过1925年的诺贝尔奖。他又曾是社会主义费边派的一员健将。

中国人,尤其上海人,理应对这位大文豪更感亲切。20世纪30年代,他来过这当年的“冒险家乐园”。宋庆龄在莫里哀路寓所款待了他,在座作陪的有鲁迅、蔡元培、林语堂和穿着中国旗袍的史沫特莱。瞿秋白在鲁迅协助下,突击编出了一本小册子:《萧伯纳在上海》。

可惜的是,许多萧的爱好者竟不清楚,此翁还是一位大大的爱乐者,无师自通,成了响当当的大乐评家。其实他是先以写乐评为职业,后来才写起剧本来的。人所共知,乐人又兼写乐评的,有韦伯、舒曼、李斯特、柏辽兹、柴科夫斯基和德彪西。文人而又深通音乐的,前有卢梭,后有尼采、萨特。一支笔既能写文章又能评音乐的,萧是近代罕见的一人。

萧回忆他的音乐之家与终日乐声不断的童年:长号、竖琴、大提琴和Ophicleide1,家里的大人都会弄。(最后那玩意是一种已被淘汰却自有其特色的低音号,《仲夏夜之梦序曲》的总谱上便有此器。)家里的妇女坐到钢琴边也都能弹个曲子。家里不断地在排练名曲。许多歌剧,从小听得烂熟,还不到十二岁,便能用口哨从前奏曲一直吹到终曲;这其中包括《唐璜》这部萧终生最欣赏的歌剧。成年后他可以用男中音加假嗓,独唱其中全部角色的唱段。

一场变故,家人星散。萧发现屋子里乐声阒然。对音乐如此饥渴,驱使他发愤自学。幸好,还有钢琴,母亲离家前没忍心变卖,归了他。可是这个听熟了如许音乐的年轻人,连谱也不识。“我不从车尔尼开始,一上来便弹《唐璜》序曲。因为我寻思应该从自己熟的东西开始,不必去理会什么指法。”他终于不但能读谱,而且弹起交响音乐改编的钢琴谱来了。弹歌曲伴奏,胜过了那些正正经经学弹琴的人。练得越来越起劲,甚至弹过巴赫《赋格的艺术》,从此也研习起和声、对位,认真做了习题。当他这样如饥似渴地在琴上敲打不休的那段时间,给左邻右舍带来的干扰之严重,后来“每一念及,深感自疚”。但那是19世纪,一无唱片,二无广播,他要狼吞虎咽他所爱的音乐,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也正是这种嗜乐如狂的追求,把这个音乐学院的门外汉造就为一位乐史上屈指可数的乐评家。初出茅庐之时,他只能冒名顶替,为一位懂音乐却不会写文章的人代笔,可是这个幕后捉刀人不久便令广大读者着迷了。一般新闻报道的肤浅,老一套评析文字的平庸沉闷,都被他一扫而空。尤其是他那犀利的词锋,对谁都不留情面。19世纪欧洲知名乐人有不少都曾挨他笔尖刺过一下的。但他绝不是巴黎小报式的谩骂。他言之有物,自抒所感。议论风生,妙语联翩,而锋芒所向,主要是对着社会文化风气中的庸人俗见,所以对读者有很大的吸引力。

读者5:

以何种心态听?

是玩世者,玩票者?“作无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是将音乐作为酒、色、财、气诸欲之调味品?是高蹈于象牙塔顶,赏“仙乐飘飘”?那都由你。但那样绝不可能成为严肃音乐的知音。

雅俗之辨

“雅乐”中有俗品:奥芬巴赫、亚当、瓦尔德托费尔的品可为例。俗又有甜俗、粗俗、庸俗之分。但是像小约翰·特劳斯的好作品,又称得上是俗中之雅。

中国诗论、画论中有道:“凡病可医,俗病难医。”这也移用于评赏乐的口味。嗜好庸乐,或者以庸人口味听好的作品都俗不可耐。

转手买卖何如直接打交道

英国人布尔顿写的《诗歌解剖》,我说它是一本有功于“诗普”的好书。

书中有一段:“如果你对诗尚无好胃口的话,本书或任何论诗的书都不可能为你提供一个好胃口。治你病的良药是一本诗集。”

我立即把这段话抄在笔记中,同另一段金玉良言抄在一起。那是科普兰在《怎样欣赏音乐》中说的:“除非你下定决心倾听比过去多得多的音乐,否则,读这本书可能是白费时间。”

共震

家弦户诵的《琵琶行》中有两句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其实,江州司马又哪能尽知、深知琵琶女的心中事?但那音乐,加上那演奏者倾注其中的情绪,必然一下子便勾起了同有身世之感的听者自己“心中”的“无限事”了。

但凡是好音乐、好演奏,都有此撩拨心弦使之铿然共震的魔力。

读者6:

纪念《月光曲》二百年

纪念《月光曲》二百周年,我也有个人的感慨。从一个乐盲变成乐迷,《月光曲》是我听的第一首大作品,那是六十几年前之事了。找了这首曲子来作为读乐第一课是无知可笑的。今天要是有谁找我“导游”,我绝不会叫他先听此作。因为《月光曲》虽然在三十二首奏鸣曲中不是最艰深的,却也不是很好懂的。想当年我一买来《月光曲》的唱片,如获至宝,开始虔诚地倾听,哪知茫然不解,如读天书!当时如此,毫不足怪,但几十年来,反复细听无数遍,也看了乐谱,又在琴上学弹了前两章,以音符论,几乎熟得听上句便知下句了。但坦白地讲,并未读通,食而不知其味 !

当初决心要听《月光》,是受了一篇音乐故事的诱惑。说是乐圣月下漫游,听到一位盲女在习琴,他恻然心动,乐兴大发,乃于琴上即兴弹出了这一曲,湖光月色,景中人、情都被他收进了曲中云云。

平生买的第一套唱片也便是《月光曲》。当然是那种老片子。哥伦比亚公司出品,十二英寸的大唱片共两张,正反共四面,《月光》占了三面。独奏家是美国人鲍尔,他是帕德雷夫斯基的门生。

虽然《月光曲》并未带我向音乐之门靠拢,我没有丧气,反而激发了更大的好奇心,因为它让我发现世界上竟有这样的艺术,不管它怎样深奥难测,但明明是言之有物的,值得去努力探究的。所以后来虽然知道了故事是子虚乌有的,我对编造者只有感激而毫无怨言。

想来像我这样上了那篇美妙谎言的当的人不在少数,由于此作出版时是题献给一位伯爵小姐奎恰迪的,许多人也便向曲中去寻觅恋爱的情节。不过据研究者考证,那也事无确证。1803年便嫁了个花花公子的伊人在贝多芬去世多年后依然健在,有个传记作者曾去访问过她。问起《月光曲》创作背景之事,她说:“写此曲的那时,贝多芬心上并没有我这个人。”

《月光曲》突破前规,用慢板乐章来开头。其中意象,如要同什么浮云掩月、湖上恋歌附会,自不太难。但有研究者发现,贝多芬对莫扎特的歌剧《唐璜》深感兴趣,特别注意其中某一段音乐,曾经亲自抄写下来,那是一段哀伤的音乐。写《月光曲》时可能受了那音乐的影响。那么有人听《月光曲》第一乐章,觉得是一曲送葬的哀歌,也就不奇怪了。叫人想不到的是柏辽兹对《月光曲》别有会心,据说他从中感受到了阳光 ! 总之,《月光曲》的创作意图迄今难有确论。

读者7:

中乐寻踪

从古曲中直接倾听古人的心声,是我们最渴望的了。那么今日可以读到的最古老的乐章是什么呢?

是《碣石调·幽兰》这首七弦琴曲。这首古曲的谱是唐人手抄的古谱。其音调之渊源可以曲折上溯到六朝以前的汉魏时代。

此外,虽然不像《幽兰》这样有唐人手迹来证明其时代,但却可借助文献寻觅其来踪的古代琴曲还有一些,如:《广陵散》《乌夜啼》《梅花三弄》等等,至于可确认其为宋、元、明代之作的那就举不胜举了。

古琴曲虽历经浩劫而犹有留存,多亏两个条件。一是七弦琴很早便有了自己的记谱法。

《碣石调·幽兰》总共才四段。今人演奏此曲约用十一分钟时间。但那份古谱用了四千多个汉字来记录它。像这种用文字来描述如何在琴上弹奏的“文字谱”,今天读起来是非常可笑的。话虽如此,有谱总胜于无谱。假如没有那一卷笨拙烦琐的手抄谱,这首古曲之声又待向何处追寻?

自唐以后,改进了的“减字谱”比“文字谱”大为省便。《幽兰》第一行用了十九个汉字才能说明的弹法,“减字谱”只消一个符号便解决了。那也便是一千多年来沿用到现在的琴谱记写法。《红楼梦》中,宝玉见黛玉弹琴,诧为“天书”的便是这种“减字谱”中的符号。尽管它仍然是不科学的“手法谱”,我们能保存、演奏、听赏宋元明清以来的古琴曲,也多亏了它。

大量古琴曲能延续其音乐生命,又有赖于历代琴人之亲身传授。

蔡文姬的父亲蔡邕便乐于传授琴艺,南北各地都有他的琴徒。叹息“广陵散从兹绝响”的嵇康,他也是向高人学得此曲的。

无谱可依的时代,只能靠面授;后来有了记谱法,而并不准确,仍离不开师傅的口传心授。从乐史文献中看出,历来琴人之众,成为一个可注目的队伍。师弟相承,同好切磋,旧曲便因此而薪尽火传了。

月光曲钢琴谱_月光钢琴曲谱子_《月光》钢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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