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一样地难得
喜怒和哀乐
有我来重蹈你复辙
这样的歌词只有林夕能为王菲写出来，也只有王菲可以唱出歌词中的绝美气质。难以想像的是，他们二人虽然合作多年，但却极少沟通，林夕说他写的词交给王菲，从来不考虑需要给她做什么样的解释，而王菲也从来不问他，也绝不改一个字。通常王菲进录音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首歌应该怎么去唱，这方面她也很少会与词曲作者沟通或与制作人沟通，王菲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演绎，然后录完就走人，后面的制作混音再不过问。所以林夕会觉得他与王菲之间是内心相通的，而当2003年王菲退出歌坛后，林夕也随之一蹶不振，自言王菲的退出犹如断其一臂般痛彻心扉。
王菲第16张专辑《只爱陌生人》（国语）
97版《王菲》是王菲在流行路线上最后的孤军，在此之后，从1998年的《唱游》开始，到1999年的《只爱陌生人》、2000年的《寓言》、2001年的又一张同名专辑《王菲》，再到加盟新力唱片的最后一张专辑《将爱》，一共五张专辑，王菲都将偏离主流的音乐框架，而在独创的融合了Dream Pop迷幻仙音与Trip Hop冷艳气质的意识流唱法中全心投入，并不断吸收接纳更多的音乐元素，包括电子、摇滚、爵士、民谣等，使自身的音乐体系更加完整、更加前卫、也更为极致，从而始终走在华语流行乐发展的最前锋。
王菲第17张专辑《寓言》（国语）
这其中，《唱游》是王菲这个期间销量最高的专辑，250万张的销售成绩仅次于《天空》专辑，从这张专辑开始，市场与乐坛都彻底接受了她的新音乐风格；《寓言》则兼顾市场反应由两大制作人张亚东与梁荣骏各自监制一半作品，以确保专辑在自我风格与抒情流行之间获得平衡；2001版《王菲》，则在王菲的创作团队中出现了更多的合作伙伴，包括蔡健雅、三宝、陈晓娟、伍佰等，让其音乐风格更加包容广博，而其中的陈晓娟更是后期王菲音乐专辑中为数不多的抒情曲目其高质量水准的不二保证，一首慢板悠扬的“流年”即是最好的证明。除此而外，《只爱陌生人》中的“推翻”、《将爱》中的“空城”也是由陈晓娟创作的品质极高的抒情歌曲，非常值得一听。（介绍一下陈晓娟，她是台湾著名的音乐才女，她的成名曲是与林隆璇合唱的“是你决定我的伤心”，如果你听过这首歌，恭喜你，你与我应该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呵呵。）
王菲第17张专辑《王菲》（国语，2001版）
王菲在这一时期的音乐作品，不仅突破流行乐的范畴而达到了极高的艺术水准，同时在市场接受度上也保持稳定的销售量，除了《唱游》之外，《只爱陌生人》销售80万张，《寓言》销售60万张，最后一张专辑《将爱》更是销售100万张，这在2003年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了。王菲的音乐究竟蕴藏着怎样的魅力与魔力？接下来，我们就一起解读《唱游》这张专辑，从中一窥王菲音乐的真容。
王菲第18张专辑《将爱》（国语）
《唱游》专辑
融合了Dream Pop、Trip Hop以及摇滚等音乐类型，同时又加入了抒情流行、民谣、电子等音乐元素的《唱游》，从音乐风格来说，是对之前一张在艺术口碑上取得杰出成就的《浮躁》专辑一脉相承的延续；而从旋律性与流畅性来说，它同时也兼顾了大众市场的流行性需求，因此取得了比《王菲》（97版）更好的市场销售成绩与行业认可；另外，在这盘专辑中林夕作词的4首歌包括《感情生活》、《脸》、《色诫》、《小聪明》，歌词的描写脱离了常规流行歌的叙事抒情体系，而在字词组合间充满了晦涩、模糊甚至割裂的抽象意味，林夕开始用一种文字堆砌的方式来构造一个奇异的想象空间，传递一种文字以外无限延伸的情绪态度，而这样的歌词再搭配上王菲所谱写的听来同样变化繁复的旋律节奏以及混合以不同音乐类型作基底的和声伴奏，便共同形成了王菲所独有的一种全新意识流音乐形态。
这种音乐形态在王菲之前的专辑中时有出现，但还朦朦胧胧、未成一体，直到《唱游》的出现才彻底固化，形成了闭合完整的体系风格，并随之在此后的音乐发展中不断向前延伸并充实完整。因此，从艺术成就与商业市场两个维度同时考量王菲的音乐专辑，1998年的《唱游》无疑是她集大成于一身的顶尖音乐作品。
1、感情生活
曲：王菲词：林夕（4/4拍，F小调）
专辑第一首歌就是一首典型的Trip-Hop风格歌曲，音乐氛围上贯穿始终的冷艳、诡异气息，王菲人声的虚幻、飘渺气质以及有意拖长的尾声颤音，林夕歌词的抽象、分裂意味，以及节奏鼓支离破碎的律动感觉（即咚嚓、咚嚓、咚咚咚咚嚓的节奏特征），集合在一起便共同打造了这首色彩上阴郁迷离、听感上新鲜刺激并无比流畅的歌曲。
我们下面就来详细解读这首歌的旋律与律动。
我们先来看下主歌旋律特征。
从曲谱中，我们可以看到，这首歌的主歌以67为旋律动机进行乐句扩展（所谓旋律动机，是指一段旋律以什么音符组合为基础核心，它是乐句段落生成的根源），而扩展的方式则大量采用了级进式的方式。旋律作曲中，如果一段曲谱的音符其音阶都是相同的，则这种旋律写法称为平进式谱曲（比如111111或333333）；如果一段曲谱的相邻音符间音阶的变化关系均为2度（比如123的排列就是相邻音符的音阶关系均为2度，1与2之间是2度关系，2与3之间也是2度关系），这种旋律写法称为级进式谱曲；如果一段曲谱的相邻音符间变化关系超过2度（比如135 246），则称为跳进式谱曲。从上图中，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感情生活”的主歌采用了级进式谱曲法，如676 或 7671的相邻音符都是2度关系。
我们再来看这首歌副歌的旋律特征。
很明显，“感情生活”的副歌采用了以平进式为主的旋律写法，大量采用了3或4来组成同音阶旋律，并又在其中融入了部分级进式写法。
主副歌的这种旋律写法，虽然音阶的重复循环变化很容易让人形成记忆点，但也存在曲调单一的问题，在听感上很容易造成听众的疲惫感和厌倦感。那么，对于这个问题，作为曲作者的王菲是怎么解决的呢？
下面我们就再来看下这首歌的律动特征。
我们先来看下主歌的律动设计。
上图中标红圈的音符即为每小节的重拍音符。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这首歌曲的主歌节奏基本遵循了四拍子强、弱、次强、弱的律动特点，只是在第一、三、七小节的最后一个音符均通过设计延长音而变成了重拍，这样以适合王菲人声尾音拖拍的需要。
我们再来看下这首歌副歌的律动设计。
从上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副歌的节奏因为延长音或切分音的设计而改变了应有的律动特点，标红圈的重拍音符不再具有典型的强、弱、次强、弱的特征，在第一、三小节变成了弱、强、弱、强的反拍形式，而在其余小节其律动特点则更为复杂多变。
由此，通过主副歌律动设计的差异变化，王菲就解决了旋律部分多重复少变化的问题，而使整首歌形成了极为流畅、极为跳动的音乐气质，并拥有一种一气呵成的完整感。
同样的作曲方式，在窦唯后朋克风格的摇滚专辑《黑梦》中，亦有着与之相似的体现。我们举例看下窦唯写的“上帝保佑”。
在上面“上帝保佑”的曲谱中，也大比例采用了级进式与平进式的旋律谱写方式，而更为特殊的是，旋律中完全摒弃了使用3与4，且每个乐段都出现了半音阶#6（比6高半音），于是便将一首以空心吉他为主伴奏和声的民谣歌曲，渲染得阴郁、迷离而又无比流畅动听，与王菲的“感情生活”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王菲与窦唯在音乐理解与诠释上的相互影响与共通之处。
2、脸
曲：王菲词：林夕
这首歌最大的特点便是主歌与副歌王菲采用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唱法，主歌中王菲的美声发音如飘渺仙音般纯净、圣洁甚至庄严，而副歌中的人声则完全流行化并混入了王菲标志性的咽音唱法，同时主副歌在律动节奏上也由舒缓变为轻快，前后的巨大反差让这首歌有了别样的气质，仿佛代表了一个人在情感经历中的一种顿悟与转变。
3、色诫/情诫
曲：王菲词：林夕
这首歌粤语版“情诫”的伴奏和声比国语版“色诫”更重，更突出了Trip—Hop碎拍的特点，我们可以很明显地听出节奏鼓咚嚓、咚嚓、咚咚咚咚嚓的无规律破碎节拍特征，以及由这种特殊律动所形成的阴沉、诡异、迷幻的音乐氛围。
4、半途而废
曲：潘协庆 词：潘协庆（4/4拍，F大调）
这是首非同一般的流行歌，流行的曲调之下却是绝不流俗的表现形式与音乐特征，而让这首歌称得上是王菲所有流行歌曲中最顶尖的作品之一。那么在这首歌优美动听的旋律之下，还蕴含着什么样的精妙内涵呢？那就让我们一起来一探究竟。
首先，我们来看下这首歌的旋律特点。
先看主歌部分。
从图中，利用上文介绍的知识，我们可以很轻松地分析出，这首歌的主歌部分大量使用了平进式与级进式的旋律写作方式，两段主歌的第一句均为长度为三拍的同音阶长乐句，因而让主歌的气质犹如佛偈吟诵，循环往复，这样偏沉闷的旋律是非常容易让听者麻木而出离音乐的，于是曲作者潘协庆异常巧妙的在每个乐段中使用级进式旋律写法设计了非常活泼轻松的转音，例如“别再苦苦压抑心里的痛”，最后一个“痛”字的转音由“43431”构成；“你说一生不是为爱而活”，最后一个“活”字的转音由“6544”构成。这样主歌的旋律便在沉闷与活泼间不停起伏变化，而避免了音乐色彩的单一枯燥。可以说，主歌中的转音设计是旋律的点睛之笔，而这种方式在副歌中亦有频繁的使用。
过渡句中“到最后反反复复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不知为了什么”是一个以16分音符为主共10拍的密集长句子，且只以4和3来构成乐句旋律，这种长句子且旋律又以重复音阶为主，是极难唱出焦点效果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句冗长歌词同样是歌曲的亮点所在，那么词曲作者潘协庆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我们在后面会做解释。
接下来，我们还是接着说副歌部分的旋律。
在副歌中以级进式为主，平进式为辅的旋律写法，同时，继续配合情感色彩强烈的转音效果，立刻让主歌的色彩出现了完全的翻转，由黑白转七彩，从沉闷单调变得灵动活泼，尤其是其中以密集16分音符为主构成的转音效果（例如“半途而废”的“废”其转音由5543321构成），比起主歌部分以疏松音符为主构成的转音效果，在听感上更加悦耳、更为生动，更有魔力与吸引力。
其次，我们来看下歌曲的律动设计。
先看主歌部分的律动。
我们可以看到歌曲的律动节拍已经完全偏离了常规的四四拍强弱拍节奏（图中画圈的音符均为重拍），而过渡句中的长句子“到最后反反复复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不知为了什么”，正是因为切分音的设计而让乐句的律动节奏与歌词的切口位置发生了根本改变，从而使王菲所唱的这句话，轻重有度，缓急有序，从容不迫而流畅写意，成为了歌曲的另一亮点。律动的重新切分也进一步缓解了主歌部分在旋律上的重复感问题。
再来看副歌部分的旋律。
同样的通过大量的使用切分音来改变歌曲的律动与歌词的切口，让副歌的情感色彩更加飞扬跳跃。
最后，这首歌王菲的演唱同样惊艳洒脱。歌曲中存在太多的密集音符以及密集歌词（歌词一个字对应一个16分音符），同时出现密集歌词的基本都是长句子，演唱者往往只能在两个长句子间利用一个休止符八分音符的切口来换气，而王菲则用她严密的音准、充沛的中气、饱满的音色以及洒脱任性的态度来完美表现了歌曲的色彩与特质，与词曲作者潘协庆一同打造了一首无比惊艳的顶尖流行歌曲。
5、飞
曲：潘协庆词：潘协庆（4/4拍，F小调）
专辑中第二首由潘协庆创作的歌曲。
先聊聊词曲作者。潘协庆是台湾著名的音乐创作人，写过数量众多的高品质歌曲，比如周华健的“有故事的人”、刘德华的“冰雨”等。他还有个著名的歌手妹妹潘美辰，如果你没听说过潘美辰的名字，但她的成名曲“我想有个家”你一定知道。
潘协庆写这首“飞”是为了纪念张雨生。多年后，在一个综艺节目中，潘协庆回忆了写这首歌的背景。当年，在听闻张雨生车祸去世后，潘协庆万分震惊并深感难过，他一直视才华横溢的张雨生为自己的偶像，同时，他也为刚刚出道并积累了良好人气的张惠妹暗自担心，因为张雨生不仅是张惠妹的音乐制作人，更是她的音乐领路人，张雨生的意外去世对于张惠妹来说不啻于是天塌了一般的沉重打击，于是他想为阿妹做点什么。
张雨生去世后的第二天清早，潘协庆推开自家的窗子，第一眼便看到了对面屋顶停着两只小鸟，一眨眼间，一只小鸟便飞走了，而另一只小鸟则一直停留在原地久久未动。作为创作人与生俱来的敏感与灵感，让潘协庆在那一瞬间就在想，那只鸟会不会就是已升入天国的张雨生的化身，因为在音乐气质上，张雨生就是一个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极其想往自由的前卫创作人，就像那只生来自由的小鸟一样。而当他再抬起头，就望见了更远处天空上悠悠飘过的白云。于是便有了这首以张惠妹的口吻写下歌词的作品：
屋顶上的小鸟
是不是你
天上飞的白云
一定是你
因为我知道
你喜欢你向往自由
因为我知道
你不舍离开我
看日落的斜阳
就想到你
有没有看见我的努力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别担心我会永永远远的想著你
别为我担心为我担心
放心的飞吧
别为我担心为我担心
放心的飞吧
只是遗憾的是，最终这首歌并没有交到张惠妹手中，却在多年以后，借由王菲的人声来完成了潘协庆纪念张雨生的这个心愿。而这首歌中王菲舒缓如烟波缭绕的人声以及此起彼伏作应和的人声合音交织于一体，亦完美地诠释了那种思念之情。
6、你
曲：许巍词：黄伟文（4/4拍，D大调）
这是第一首许巍写给王菲的歌，一首民谣作品。王菲当初看到这个曲样觉得很不错，就买下了它，许巍由此获得了5万元的版权费。许巍后来回忆此事时，仍然对王菲感激不已，因为1998年正是许巍音乐生涯最黑暗、抑郁最严重、生活最拮据的时候，5万元让许巍支撑过了那段困难时光，直至其后他凤凰涅槃。
7、小聪明
曲：王菲词：林夕（4/4拍，G小调）
这是一首Dream Pop风格的仙音作品，尤其歌曲尾部王菲的“lalala”无歌词吟唱极为华丽动听。
8、醒不来
曲：Jack吴2词：Kwan（4/4拍，C大调）
一首以木吉他伴奏为主的Trip—Hop作品，碎拍节奏中烘托出了王菲人声中的冷艳高贵气质。
9、红豆
曲：柳重言词：林夕（4/4拍，F小调）
专辑中一首传唱度极高的歌曲，曲作者柳重言曾经参加了第四届“中国好声音”比赛，让大家看到了“红豆”曲作者的庐山面目。
这首主要以五声阶来谱曲的作品，配以林夕隽永细腻的词，便具有了极为简洁雅致而又朗朗上口的特点。我们来品一品柳重言老爷子的作曲功力。
上图中，我们可以看到主歌以5621为旋律动机，通过级进式的旋律写法扩展成段，而副歌则以125123为旋律动机，同样通过级进式的旋律写法扩展成段，这种作曲写法是这首歌旋律简洁优美且流畅的由来所在。
10、童
曲：王菲词：王菲
这首歌中王菲与窦唯女儿窦靖童初露莺啼，增添了歌曲的童真意味，而窦唯的鼓亦是歌曲活泼跳动气氛的根源，这是当年的一家三口，唯一合作过的一首作品。在这之后不久，这个家庭便分崩离析，令人惋惜与感慨。
通过以上对《唱游》的详细解读，我们可以看得到融合了王菲新音乐风格的这盘专辑在音乐理念与创作上有多么精巧非凡，同时，我们也可以感受到在王菲的人声演绎下，《唱游》专辑在音乐气质上又有多么特立独行并令人着迷。
最后，我们再来总结一下王菲音乐的特点。
音乐特点
第一、独有的意识流音乐风格。
从早期《我愿意》与《天空》专辑的Dream Pop 仙音风格，到《Di—Dar》中首次出现的Trip—Hop碎拍音乐，再到后期电子迷幻、摇滚、爵士等音乐元素的加入，显示了王菲对音乐有着广泛的接触以及敏锐的触觉，同时，作为创作人与歌手的她也极其擅长将各种音乐类型以及唱法唱腔（如极地双子星的仙音唱腔、小红莓乐队的咽音唱法）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与人声中，并创造出自身独有的意识流音乐风格。
在她整个音乐发展的过程中，身边聚合了华语乐坛众多的顶尖音乐人，如林夕、张亚东、窦唯、梁荣骏、袁惟仁、潘协庆、张晓娟等等，而所有的人都以王菲为核心，按照她的音乐理解方向为她贡献能量，这其中尤以林夕与张亚东最为重要，他二人围绕王菲组成了著名的音乐铁三角，协助她以非主流小众音乐风格达到了最顶尖的艺术成就，同时取得了辉煌的商业成绩，而这在华语流行乐四十年的发展历史中，并且是在男歌手占据主流位置的流行乐坛，王菲是独一位的存在，在她之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现象，在她之后也几乎不会再重现。
第二、独有的唱腔与非凡的唱功。
在唱腔上，王菲的气声唱腔兼之具有的高挑、飘逸、清冷声线，无疑也是Dream Pop以及与Trip-Hop音乐最佳的承载体，结合王菲高冷、自我的个人气质，于是便将这类小众音乐的特点发挥到了最极致的境界，这也是王菲的音乐影响力能够超过Dream Pop创始人极地双子星乐队并赢得对方赞赏与尊重的重要原因。同时，在唱功上，王菲虽然拥有甚至到a3的高音能力，但更多的时候，她更习惯于在d3的音高位置便切换到假声，以加强歌曲气质的渲染力，同时，王菲气声弱唱时，无论是中音还是高音区域，她都能保持极为饱满的音色，这既是天赋也是后期刻苦训练的结果。
第三、个人造型与音乐风格的深度融合。
从《天空》专辑的短发造型开始，王菲的个人形象就开始走前卫路线，并保持着与自身音乐风格的一致性，包括1997版《王菲》专辑的烟影妆、1998年《唱游》专辑的晒伤妆等都是王菲专辑中深入人心的经典造型，王菲由此借助音乐的影响力跨界引领了时尚潮流，引导了大众的审美取向，并在此过程中，回过头来进一步加强了个人音乐的艺术封装与气质塑造。因此，可以说王菲的个人造型与其音乐风格，二者深度融合，保持一致，并相辅相成，这个特点在流行乐坛可以说也是一个孤例。
后记
连载三期的天后王菲专题终于完成了，这期连载文章从音乐历程、音乐专辑、音乐风格这三个维度全面解析了王菲天后之路的修练过程，以及在这之后她又是如何超越天后境界达到了整个华语流行音乐世界的最顶尖位置，在那里她衣袂飘飘，一览众山小。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王菲的粉丝，对于王菲的意识流音乐风格也并不能完全适应并接受，但这不影响我讲述她的音乐历程，不影响我分析她的音乐风格，也不影响我对她个人在音乐造诣上所达到的最极致成就感到由衷叹服与尊重。
毕竟，每个人的成功都离不开自身艰苦卓绝的努力，都必须经历一次次挫折失败所带来的苦痛迷茫，并一次次从头来过而永不言败，同时还需要拥有上天授予的才华能力以及一点点运气，而这些在王菲的音乐经历中都有着鲜明的体现与印证。
从1989年到1991年整整三年遭受市场冷遇下的失意徘徊与苦痛煎熬，从1992年至2003年10年间在音乐发展道路上的不断探索前行并勇于打破自己的原有风格界限，甚至不惜拼掉已有的事业基础的决心和魄力，还有王菲在音乐领域所具备的过人领悟能力与演唱天赋以及身边众多音乐合作伙伴的鼎力支持等等，这些都是她成功的关键环节，所以她当得起所有给予她的荣誉与地位。当今华语乐坛的天后她说第二，的确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而以王菲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性格来说，她也永远不会说她是第二，因为她是王菲，她是传奇，她是独一无二、永不言悔的那个超级天后。
这一次我执着面对
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
这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
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
也执迷不悔
别说我应该放弃
应该睁开眼
我用我的心
去看去感觉
你并不是我
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执迷
就让我执迷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