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寒,地里农活不忙了,魏无羡开始专心准备给蓝忘机准备生辰礼物——笔。
他从山上取来了三根粗细不一的细竹子,比着蓝忘机平日所惯用毛笔笔管的长度与大小削成一大两小的不同尺寸。
不过蓝忘机素来爱写小楷,这三根笔管最粗的也不过食指粗细。
魏无羡将竹子表面打磨平滑,然后用小刀一刀刀在上面刻画起来。
他坐在窗前的桌边,一手拿着根竹管,一手拿着小刀,慢慢地凿刻着。
蓝忘机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本书,却无心看书上的字,只是将眼睛不停地向着魏无羡偷瞄过来。
魏无羡并没有发现。
他微蹙着眉,低垂眼帘,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活计,一下也没有松驰,长长的睫毛老半天才会扑闪一次。
虽是天凉,他的鼻尖却渐渐地聚了细细的汗滴出来。
蓝忘机取出帕子来帮他拭了,魏无羡仍是没有抬头。
平日里最是呱躁的小鸟今日已经半天没有开腔了。
蓝忘机很不习惯,轻轻咳了声,想引起些他的注意。
魏无羡却似是没有听到。
蓝忘机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出声,
——魏婴。
——唔。
——我刚刚有些咳嗽了。
——啊,蓝湛你咳嗽?快把窗关上。
魏无羡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物件,伸手要去关窗。
蓝忘机拦住了他,
——无妨,我不冷,只咳了一小声。
——那你等等,我帮你再拿件衣来披着。
魏无羡作势欲起身,蓝忘机按住他的肩,
——不用。
——真不用啊?
魏无羡一面说着,一面又要低下头去。
蓝湛只好又问道,
——魏婴,你为何为削三根笔管?
——我估计,可以给你做三支笔。
——哦,那你现在在刻什么?
——刻些画在笔上呀。
——什么画?
——等我刻好,你就知道啦,现在保密。
魏无羡嘻嘻一笑,又低头开始手中的活计。
直刻了一天,饭也是匆匆忙忙、心不在焉的扒拉了几口,魏无羡总算刻好了一根笔管。
他递到蓝忘机手中,让他试一试手感。
蓝忘机做了个握笔写字的手势,
——魏婴,很好。
而笔管在他握着的手指上方处,是被刻了一只兔子的,兔子的头上,系着条抹额,腰侧,佩着一柄剑。
小小的笔管之上刻着只极其袖珍的兔子,偏偏兔子还神情严肃,满脸正义凛然,惟妙惟肖。
——蓝湛,像你吗?喜不喜欢?
——喜欢。
——你喜欢便好,今日我的任务完成了,明日再做。
——好。
又有人可以陪他说话了,蓝忘机满心欢喜。
到了第二天,还是如此,又刻了只兔,这次,是耳朵上系着发带的兔子,神情跳脱,一只前爪上,还顶着根笛子。
这两根笔管大小是一样的,摆在一起,兔子的嘴刚好是朝着同一方向的,高度也相齐,仿佛在亲吻。
蓝忘机喜欢极了,爱不释手把玩。
第三根笔管,是最大的那根,却花了多一倍的时间。
这次,魏婴刻了三只兔子,是横向刻的,两只大一些的兔子头凑在一起,亲亲密密地在啃草,一只系着抹额,一只系着发带;身后还跟着只头系抹额的小兔子。
魏无羡指着那只小的道,
——这只是欣慕,蓝湛,你看像不像?
——像。
——蓝湛,这一根笔管,你刻几个字上去吧。
——什么字?
——我们仨。
——好。
蓝忘机刻了。
又将另两根分别刻了“湛”、“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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