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人 图/网络＆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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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翀的世界：敬畏艺术，撒播温暖
见过张翀的人，都会从他身上读到两个字：奇葩。
光头，鼻梁上架一副眼镜，一袭长衫，走路带风，仿佛刚刚从森林中穿过；说话高腔大嗓，旁若无人；如果喝点小酒，嘴角会微微翘起，音乐、绘画、剪纸、教学……口吐莲花，侃侃而谈，俨然一副特立独行、唯我独尊的模样。
立秋第二天，和他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在他钟情的“艺术世界”里，我看到了一个立体的、不一样的张翀；看到了一个多元艺术家的“庐山真面目”。
圆梦少年，为艺术而生
1958年，是年轻的共和国的一个特殊年份。这一年小张翀出生了，在他呱呱落地还不满月时，在高校从事古典文学教育的父亲溘然长逝了，是母亲的乳汁和泪水陪伴他度过了艰难苦涩的岁月。或许是书香门第的遗传基因和慈母的言传身教，少年的张翀就萌发了艺术梦想。
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兴趣广泛。8岁时开始拜名师学习二胡，上中学时又喜爱上了绘画。17岁高中毕业后就如愿到开封第15中学担任音乐教师。恢复高考第一年（1977），考入了河南大学（时为开封师范学院）艺术系。毕业后先后在河南大学、广东韶关大学任教多年，任职副教授，1999年回到家乡开封。
他说，我好像就是为艺术而生的。古城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积淀，给了我足够的艺术滋养，慈爱的的母亲原指望我能子承父业从事文学道路，我却一步迈入了艺术殿堂。
好在文学和艺术是不分家的。张翀骨子里既有艺术家的的气质，又不乏诗人的浪漫情怀。几十年来，他执着前行，像一个不甘寂寞的追梦人，活出了姿态，活出了潇洒，也活出了艺术家的个性。
外表狂放不羁，个性张扬，内心谦逊慎独，善良温暖。这是张翀内在气质和外部形象的双重组合，也是他的“奇葩”之所在。
于是，从少年出发，他用天赋和勤奋做为追梦的双翼，把传承文化艺术视为生命的一部分，二胡、琵琶、钢琴、小提琴、手风琴、口琴样样通晓，国画、油画、剪纸、雕塑、国标舞灵动飞扬。
那天，他当场挥毫泼墨，《高山流水》《海纳百川》气韵高远，二胡曲《二泉映月》如诉如泣；剪纸表演形象别致，贝多芬钢琴曲舒缓优雅……看得出，他是用不加任何虚饰的多才多艺，来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多面人生。
胡琴悠扬，彰显生命力度
二胡（胡琴），是张翀艺术世界里的最爱之一。
张翀学习二胡，是从听《二泉映月》开始的。那如泣如诉的音乐语言，那忧伤哀痛又不甘屈服的情感元素，在他幼小心灵里刻下了深深烙印，也让他找到了不向命运屈服、宣泄情感的出口。
从儿时开始直到考上大学，成为让母亲欣慰骄傲的“天之骄子”和大学教师。这一切，用“刻苦”二字难以涵盖他全部的心路历程。
在几十年求学、教学和演奏生涯中，张翀有幸结识了耿清河、王寿庭、李辛等著名二胡演奏家，使得他的演奏技艺、音乐素养、教学理论有了质的飞跃。
近年来，他先后培养输送了了150多名二胡专业研究生和本科生，可谓声名鹊起，桃李天下。他还是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民族管弦乐协会副会长，开封市二胡协会会长，二胡的艺术造诣可见一斑。
他的二胡演奏水准可以用“娴熟”来形容。无论“慢弓”的细腻还是“快弓”的激情，都表现的清澈如水，毫无含混与拖带；比较全面掌握了诸如“快速跳把”“自然跳弓”“频繁转调”等高难度的演奏技巧。
他认为，二胡演奏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境和人格；高尚的演奏水平需要达到“三要素”：即正直、热情和大家风范。正直率真是人品，热情奔放是纯真，大家风范是风格、气质和极致的综合，缺少任何一项，都难以达到应有的意境和感人的魅力。
也许他的要求太苛刻了，也许在美妙悠扬的旋律中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也许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彰显出生命的力度。社会上对张翀二胡演奏艺术也给予很高评价：有人撰文“君为胡琴生、胡琴为君鸣”，极具溢美之词；已故老艺术家桑凡、张本逊先生曾说：品一壶香茗，听一曲张翀的二胡，真真是艺术享受。
他的二胡演奏和教学感情真挚、饱满，包括肢体语言和乐曲浑然一体，能让学生和听众在视听享受中沉醉其间，形成互动和共鸣。
“音乐即人生”，演奏水平、艺术素养，情感共鸣三者都有了，这样的人生，想不成功都难；培养的学生，想不出类拔萃，都难。
敬畏艺术，为尊严而活
张翀常常问自己，人为什么活着？几十年来，从北国到南疆，从青春年少到双鬓染霜，张翀像一个孤独的跋涉者，守望梦想，逆风前行，他率真的个性里包裹着一颗善良温情的平常心。
譬如绘画，也是他的挚爱。上世纪70年代初，他就师从著名画家秦云海学画，后又受教于丁中一、付凌云。素描、油画、国画均有涉猎且成就卓然。
他的油画《居里夫人》和国画《山水》《泉水》，分别荣获河南省十四、十五、十六届新人新作优秀奖；他的《江山雪飘图》参展“淮海经济区书画名家作品展”，并担任组委会副主任。他的画水墨丰腴，淋漓自然，挥洒自如，既有阳刚之气，又有“天然去雕饰”的柔美韵致。
开封是中国书画名城，从事书画创作者比比皆是，但称得上有思想、有创意、有棱角的书画家并不多，张翀当属一位。
他绘画与众不同的是，通过观察写生，洞悉社会现实，善于从司空见惯的社会现象中捕捉信息，发挥思考和想象空间；融入中国文人特有的悲悯情怀、文化元素和思辨锋芒，创作出或格调高雅、气象万千，或见微知著、寓意深远的艺术作品。
有的素描和写意小品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涉笔成趣，别有洞天。力透纸背的是他的才情、创意和独有的精神追求。
音乐和绘画在法理上是共通共融的，在拉琴中领悟画意，在绘画中领悟琴法，这反映出他的悟性和共情心。从1975年在开封14中第一堂音乐公开课，到2018年老艺协年会上边拉琴边作画的精彩演绎，展现了他从初出茅庐到大家风范的嬗变！
2010年，开封市老艺术家协会应运而生，作为创办人之一，张翀与化汉三、张顺堂等人一起，在“传承文化、奉献社会”的旗帜下同心协力，勤奋耕耘，砥砺前行，今年迎来了10年庆典的高光时刻。
10年来，他敬畏艺术，尊重每一位艺术家同仁，积极参加笔会、画展、慰问演出和社会公益活动，以他的才华横溢和奉献精神赢得了社会的认可和尊重。
天道酬勤。勤奋与智慧的融合，灵性与才华的碰撞，让他的艺术世界多彩而丰盈。作为省美协老会员，他从不沽名钓誉、随波逐流，而是踏实作画，认真做人，被人称为不苟且偷安的“胡”“画”双杰。
虽然他有时也口无遮拦，不拘小节，但他独到的思维、敏锐的眼光和敬畏艺术的本真性情，让他活出了尊严！
君子慎独，也要撒播温暖
想起了一句箴言：大千世界，确立一个永恒的概念，我就是我。
这个“我”如何定位？《礼记·大学》曾言：“君子必谨其独也。”意即人在独处时，应谨慎不苟，衾影无愧，胸怀气度与修为，这也是理学家最讲究的“功夫”。
张翀认同这一儒道观，但觉得还不够，“因为人并非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游走在人世间，更重要的是，要彰显个性，撒播温暖，根植爱心，做最好的自己。”
张翀率性耿直，言语犀利，生活中却与人为善，很讲义气，是典型的性情中人；做起事来更是胸有道义，言而有信。他妻子说：老张的性格具有双重性，有冷峻、坚韧的一面，也有开朗风趣的一面，外表的硬朗掩饰不住内心的善良和柔软。
从2014年开始，有着多年音乐教学经验的张翀开办了二胡艺术培训班，初衷是发挥一技之长，为高校培养艺术人才。没成想培训班一发不可收，截止2020年，共向高校输送了150多名艺术生，其中博士2名，硕士51名，本科生98名。遍及北大、复旦、人大、厦大、河大、西安音乐学院等全国各地。可谓硕果累累，令人刮目。
当我问其“秘诀”时，一个叫仝昕的学生（今年考上人大研究生）说：一是张老师讲课严宽相济，授课或示范时一丝不苟，厉害时像个暴君，开心时像个老顽童；课余时间还给我们讲故事、逗笑话，既活跃气氛又调动学生积极性。二是因人而异，因才施教，一对一的辅导，不让一个学生掉队，不让一个家长失望。
一个慕名前来求教的农村学生，因家庭困难交不起学费，看着孩子渴望的眼神，张翀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和对其他学生一样耐心的教，今年该学生以全省二胡专业第一（96分）的成绩考上了河大艺术学院。
就在几天前，几位先后从这里跨入高校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相约来到张翀家感谢恩师，浓浓的师生情着实让人感动。
常言说，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张翀的成就感是和诚信守诺连在一起的，是和骨髓里的善良和温情连在一起的；同时，也是对“心诚则灵”这句古老格言的最好诠释。
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个小宇宙和大世界，都有一个懵懂的初心和情怀。回首过往，感慨万千，张翀的世界里不仅有鲜花和掌声，也有反思和自省。
采访结束时，张翀动情地说：“我最要感谢的是我年近百岁的老母亲，是慈母的养育之恩让我走上了艺术道路，她的爱像灯塔，像大海，不仅给了我健康的骨骼，也给了我健全的人格，让我的生命充满阳光和温暖。”
敬畏艺术，撒播温暖。从多个维度折射出张翀清晰的人生轨迹。（2020年8月成稿）
*作者︱伊人：开封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