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老爸,也算是十里八村的知名人物,只因拉得一手好二胡。有人家里办事请乐队需要二胡的多半会来找老爸,这也为家里带来一份收入,老爸也是个敬业的人,农闲时就会坐在家里的老槐树下练练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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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二胡的特性,老爸参与的大多是丧事,拉的最多的曲就是哀乐了,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在老爸的熏陶下,时间一久我也能拉上一段,虽然是哀乐,拉的还比较稚嫩,可这在当时的小孩中可是了不得,好多大人也夸我聪明,小伙伴都开始崇拜我,没多久我就开始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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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到晚到处显摆,趁老爸老妈不在家,出去干农活时,偷老爸的二胡在小伙伴家拉哀乐,众多小伙伴分工明确,扮先人的、扮孝子的,玩得不亦乐乎,没成想邻居家的叔婶们不干了,一状告到我爸那里,老爸三天两头对着隔壁邻居哈腰道歉,当然,免不了的还有老爸精湛的竹条乱舞术,以至于后来老爸只要见我摸一下二胡就是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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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大起大落,明明隔壁叔叔阿姨们知道我会拉二胡,都夸我,却为何那么厌恶我的演奏,体验过人生巅峰的我,自然不甘就此落寞,也许只是方式不对,一定要寻找机会再次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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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一年冬天老妈不在家,老爸像往常一样在别人家演奏完,骑着二八大杠在雪地摇摇晃晃徐徐而归,进屋时醉意熏天,身上还还沾了不少小雪堆,估计回来的路上没少摔跤,一进屋,老爸随手就把二胡放下,直接上床睡觉,还没来得及把被子盖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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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多想,毕竟这已经是常事了,家里没人做饭,习惯性地跑爷爷家蹭饭,玩了一会才回家,回到家看到老爸缩头缩脑的卷在床上,被子依然没盖上,牙齿都呲出来了,这种形态像极了我俩旺财去世的场景,心里不免一阵抽搐,“老爸!”无助的我试探喊着老爸,老爸却没有丝毫反应,顿时心里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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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轻轻推了推老爸,老爸仍然没有反应不说,摸到老爸的手使我心如冰窖,老爸的手冷冰冰,再摸摸老爸的脸依旧冷冰冰,凉凉的老爸刺痛着我的心,喝酒喝死人的事不是没听说过,再加上这寒冬腊月,老爸这次估计真的凉凉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寒,“哇”的一声眼泪如同决堤的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就往爷爷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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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转身之际,我看到了老爸随手放置的二胡,天地良心呐,不知道哪位神仙路过时把我的神经搭错了,我居然在万念俱灰的悲痛中想到了再次证明自己,伤心的看着床上凉凉的老爸,再看看桌上的二胡,痛定思痛,我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痛苦着走到老爸身边拉扯着被子,把老爸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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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起二胡一瞬间,哀乐和我悲痛的哭喊声交杂在一起,不一会,隔壁王婶猫着腰过来了,看了看悲痛中拉着二胡的我,又看了看床上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老爸,顿时一哆嗦,颤颤地问我“这是咋了?”“老爸喝酒冷死了”我颤抖地拉着二胡,情绪难以自已,看着我如此模样,听着哀乐,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爸,此时无声胜有声,王婶表情瞬间凝固了,瞳孔放大,然后她惊恐地朝门外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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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左邻右舍的人都钻了过来,“这咋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有一个喝酒喝……哎!”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一个个摇头叹息,虽有人狐疑,却没人敢上前掀开盖在老爸身上的被子确认事实,爷爷也闻言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而来,一进门感受到一屋子的压抑的气氛,爷爷两眼泛起了泪花,“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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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拍打着膝盖,艰难地走到老爸身边,颤抖着拉开老爸身上的被子,老爸脑袋漏了出来,一副熟睡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呲着牙的表情,我一见状,原本婆娑的泪眼,不觉有些呆滞了,手更是不听使唤地停下了拉着哀乐的二胡,屋里的窗不知何时打开了,爷爷掀开老爸的被子,一阵寒风吹向老爸,老爸本能的打了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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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哆嗦更是让一屋子人都浑身一哆嗦,爷爷更是差点背过气去,这下屋子里更热闹了,爷爷恼羞成怒,举着拐杖直接给了老爸一棒子,“啊!谁啊!”老爸捂着额头坐了起来,老爸这一醒屋子里更是乱了套了,屋子里嚎的嚎、懵的懵,“咋,咋回事,今天是啥日子?”要说最懵的当属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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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后的老爸,看着一屋子人愣住了,“还咋回事,我让你喝,喝喝喝,咋没真把你喝死!”爷爷不由分说,挥舞着拐杖鞭打着老爸,要说这父与子,爷爷打老爸的招式看起来是那么熟悉,直到后来老爸打我时我才发现,这招式和爷爷的如出一辙,是亲生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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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就过年了,依稀记得那年三十晚上,我每顿饭都是我妈端到床边喂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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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令人特别惊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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