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曲谱京调简谱_二胡京谱_二胡谱京调第二页

京剧沙龙特约主持和宝堂:

长期与张君秋、何顺信先生合作,为创作发展张派旦角唱腔艺术做出杰出贡献的京二胡演奏艺术家张似云先生于2004年1月14日5时在美国纽约逝世,享年87岁。张似云先生的逝世引起国内京剧界广大同仁的沉痛哀悼,为缅怀张先生的功德,探索京二胡艺术的发展,《中国京剧》杂志社与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教育发展基金会邀请张先生的生前友好、有关人士和弟子汇集一堂共同追思张似云先生。我们首先请张先生的公子张炎培为大家介绍一下张先生在美国逝世并举办葬礼的情况。

张炎培:

请允许我感谢各位前辈和同行参加先父的追思会,感谢《中国京剧》杂志和北京戏院教育发展基金会孙毓敏会长以及各位理事为先父主办这次追思会。先父于今年1月14日病逝后,我们全家五个子女全部赶到美国纽约为先父送行。葬礼庄重而肃穆,许多美国的新闻媒体都发表了相关的报道,同时我们也收到了国内外许多前辈、同行的唁电和唁函。中国文化部艺术司也通过我驻纽约领事馆发来唁电。现在我来给大家念一下:

“惊悉我国京二胡艺术大师张似云先生不幸因病逝世,我们特致沉痛的哀悼。张先生从上世纪50年代起,与张君秋先生一起为张派艺术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新中国成立后,他在北京京剧院和中国戏曲学院担任教学工作,为京剧音乐的发展和传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张似云先生千古!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艺术司”

根据先父的遗言,我们已经将先父的骨灰请到北京,并即将安葬在北京西郊的福田公墓。先父早年与孟广衡、乐甫荪、南铁生一起学习研究王少卿先生首创的京二胡操琴技艺,后来与张君秋、何顺信共事多年,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他对京剧艺术的执着追求,无私奉献;二是他对培育青年后继人才的苦口婆心和苦心孤诣;三是他对我们子女的严格要求。遗憾的是我没有能够继承他的京二胡艺术,而从事了京剧音乐创作的工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父亲一再教导我说,搞你的这份工作,不管怎么创新,一定要把继承与发展的关系搞清楚;不管怎么改革,到后来也必须是京剧,不能违背京剧艺术的自身规律。我认为这是先父在多年的艺术创作中积累的最宝贵的经验。先父逝世后,我们牢记父亲的教诲,一定继承他未竟的事业。我们一定要遵循他和各位前辈的教诲,为京剧的唱腔和音乐的创新与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二胡谱京调第二页_二胡京谱_二胡曲谱京调简谱

和宝堂:

接着请主办人之一、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教育发展基金会会长孙毓敏发言。

孙毓敏:

当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新崛起的张派艺术,当即被张君秋先生的《望江亭》的唱腔感染,陷入痴迷的状态。为了学习这出戏,我和燕守平同学一起根据记忆进行琢磨和模仿,这时我们多么希望得到这出戏的曲谱呀。我们冒昧地找到了为这出戏伴奏的京二胡演奏家张似云先生,他热情地给我们提供了曲谱并给予悉心的指导,这出戏的南梆子、二黄原板、西皮原板、流水和两段二六很快就都被我们攻下来了。我能够进入张派艺术的领域,张似云先生是我的第一个领路人。毕业后,我到荀慧生京剧团工作,一次,领导问我会不会《桑园会》,要我与张学津合演这出戏。这时我想起了奶师赵绮霞的嘱咐,到剧团不许说不会,因为你一次说不会,下次就没有人来找你了。所以我明明不会,却马上说:“什么时候响排?”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领导说星期一响排,我一听,只有三天,心里特别害怕,就马上到张似云先生家求救。张先生一指坐在旁边的客人说:“太巧了,这位是‘武汉的梅兰芳’——南铁生老师,马上请南老师给你说《桑园会》。”就这样,南老师立即教给我唱腔,然后又给我说身段,在张老家吃完午饭又给我复习了一遍。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在家整整复习了一天,星期一就到剧团准备响排了。结果因为张学津患感冒,我白忙活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特别感激张老,没有他的面子,人家南铁生老师怎么会那么热情地无私地在三个小时中教我一出《桑园会》呢?后来在我调到梅兰芳剧团工作时,张老又为我介绍了一位业余的梅派老师闻时清先生,连续教给我十出梅派戏唱段,使我完成了在梅剧团演出梅派戏的任务;张老的另一个好朋友孟广衡使我明白了要学好张派戏必须奠定好梅派艺术基础的道理;张老还有一位朋友,就是乐甫荪先生,为我新编了一出《王宝钏搬窑》,通过演出使我对编演新剧目唱腔的经验得到了很大的丰富。

“文革”后,我在河南受到残酷迫害后,以残疾的身体,背着沉重的政治包袱,奉命到北京采购服装道具。一下火车,我找到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旮旯胡同2号的张似云老师家,因为我知道,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怀疑,只有温暖和信任。张老师不但收留了我,还像知心朋友一样,真诚地对我说:“你是祖国培育的一名演员,现在就甘心当一名采购员吗?前几天,黄镇部长接见了李万春,李先生很快就落实了政策,回到了北京,你为什么就不争取一下呢?”后来他亲自带我到文化部找到了黄镇部长的秘书,为我后来见到黄部长,为我终于回北京工作趟出了一条道路。黄镇部长是我扭转命运的恩人,而张似云老师则是我见到黄部长的引路人。所以我总说,没有张老,我就不可能重回北京,更不可能重登舞台。几十年来,每到我人生的关键时刻,张老都给我最重要的帮助,所以日前听到张老在美国病逝的噩耗,我悲痛万分。在我的艺术生涯中,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曾经给我知识,给我尊严,给我自信,给我力量的老前辈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怎么能不悲痛?尊敬的似云老师,您安息吧!

张君秋的入室弟子、北京鸣华京剧团当家青衣吴吟秋:

当初我跟梁益鸣在一起的时候,演出特别多,演出的剧目也特别多,几天就一出新戏,所以经常需要学习。那时我的老师张君秋特别忙,我就到张似云先生家去求教。很快我就发现似云老师特别热情。在我们戏班里,有的先生见到徒弟总是说东说西,就是不说戏。你把话往台上领,他总把话茬给岔开。而张似云老师不是,有时我们完全是礼节性拜访,想跟他聊聊天,他却总是主动把话茬往戏上拉。每次都是他主动拿起胡琴问:“来,咱们吊哪段儿?”或者问:“今天来,想学点什么?”总怕学生空走一回。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学生是很多的,今天在座的就有不少都是当初在似云先生家认识的,我虽然不能说每天都去,一个星期也要去两三次,至于在先生家中吃过多少次饭,恐怕谁也数不清了。因为在我们看来,到先生家去,就完全跟到自己家一样,让你感到温暖,让你在艺术上不虚此行,总是满载而归。

说起似云老师的艺术,文化部的唁电中称之为京二胡艺术大师,我认为是实事求是的,因为他的技艺在京二胡方面是继王少卿先生之后,推进、完善、丰富京二胡伴奏艺术的重要领军人物。很多人都知道,张似云先生是张君秋老师亲自发现,并亲自到电台给挖来的,他和张君秋先生是艺术上的相知,相识,他和张君秋、京胡琴师何顺信先生真可谓合作自然,配合默契,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程度。他们合作的每一个旋律,甚至每一个装饰音,从音色、节奏、劲头到感情都达到了最高的标准,他们从来没有说在演出前三天临时汆锅,对一对腔就赶紧上台应付观众的现象。所以我们听张君秋先生的唱腔,凡是观众鼓掌的地方,从来没有拉长笛的,也没有靠卖力气的唱腔,都是以美取胜的。张似云先生的琴艺是高超的,为人是豁达的,在我的唱腔录音中也有似云老师亲自伴奏的,很多人一听就能发现,足见他的琴艺之一斑。似云老师临去美国前,就是在我家的楼上度过的,想不到那就是我们最后的诀别,我作为他的学生,为他的逝世感到非常沉痛……

著名琴师王鹤文:

张似云老师这样的好人是太少了。首先好在他对艺术的真诚,我们知道他是辅仁大学的高才生,具有很高的文化修养。我管他叫四叔,我曾经问他:“四叔,您的同学都是学者、部长级的干部,您要当官,现在可不得了哇,您为什么非要拉胡琴呢?”他说,我实在太爱了,尤其和君秋、顺信一合作,我感到最大的享受。四叔对学生特别好,这在京剧界是有口皆碑的。记得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和四叔在马路上遇到一个青年人,他一见四叔就拉住手不放,非要拜师不可。四叔答应了,他又提出请客吃饭的事情。四叔说:“那你就听我的,由我来找一个饭馆吧。”结果他找了一个最小的饭馆,我们三个人一共才花了20多块钱。有时是学生拜师,老师花钱,如果双方争执不下,就是师生双方各出一半钱。

至于四叔的琴艺,他是在继承王少卿的基础上,吸收了各种乐器的拉法,把京二胡艺术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尤其是他的二胡在力度上特别强烈,特色非常显著。他和张君秋、何顺信的合作在京剧界应该说是空前的。大家都知道他平常拉的是张派,其实他的梅派也拉得特别好。就像刚才孙毓敏院长所说的那样,要学张派,必须要有梅派的“横平竖直”,没有这个基础是不行的。他们三位一体创造的张派唱腔艺术,就是因为他们都有扎实的梅派基础,而且都有很高的审美意识,所以他们拉出的风范非常高雅不俗,是我永远学习的榜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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