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梁祝》尾声:“化蝶”。

新版《梁祝》尾声:“化蝶”。

茅威涛扮演的阿炳。

茅威涛扮演的阿炳。

《二泉映月》剧照。

《二泉映月》剧照。

【神州乐器网讯】核心提示

茅威涛从建团起与“小百花”一起成长,至今30年了。3月12日到15日,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将在广州大剧院连续上演《五女拜寿》、《梁山伯与祝英台》和《二泉映月》三部大戏。据团长茅威涛介绍,这三部戏是小百花越剧团创团30周年的特选剧目,代表了小百花越剧团走过的30年历程,30年来包括茅威涛、何英、董柯娣、何赛飞、方雪雯在内的“五朵金花”在国内形成了巨大的明星效应,“小百花”不仅培养了一批新的观众,同时也不断推陈出新,试图在传统和现代之间搭建桥梁,正如茅威涛所言,我们必须要做这样一个选择,把现代留给现代,把古典留给古典。”

剧团三十而立

“从容”应对,是持续成长的“法宝”

说到越剧,不能不提及浙江小百花越剧团。1984年5月21日,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在赴港演出团的基础上正式成立。“香港是我们的福地,当年我们在香港一炮走红,就相当于现在的超女,如果有商业代言,那最热的代言肯定都找我们。”“小百花”团长茅威涛笑言。

时光荏苒,30年的岁月一转而逝。俗话说,三十而立,人到了30岁就应该去面对一切困难,茅威涛也感慨地表示,“小百花到了而立之年,而我们,则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虽然越剧的黄金时代已过,但过去这30年的风风雨雨,她与共同成长的小百花最大的变化,就是“走出困境,走向从容”。在她的解读中,从容是“如今面对一切舆论和外界的一切看法,我们都可以应对自如”。这个自诩从超女向熟女过渡的越剧女小生笑言:“从容就是我们走我们的路,让别人说去;我们走我们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次在广州大剧院除了《五女拜寿》,她们还会演出《梁祝》和《二泉映月》,而这三部剧正好映照了小百花这30年来的三个阶段。和小百花一同走过了30年的茅威涛认为,《五女拜寿》到《西厢记》是小百花继承上海越剧院五六十年代流传下来的越剧风格之后逐渐形成的一种风格,企图尝试在才子佳人的模式当中能够有一些不同的表达;从《西厢记》开始之后比较大胆,包括《蓦然又回首》在内揉入了很多关于小生的美学。“演员和舞台的关系,有时他像在念我的日记,有时倒过来作为一个叙述人在观照。”在茅威涛印象中,还有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寒情》,“现在评论界认为《寒情》已经跳出了小生小旦式的传奇模式,开始寻找更大人文背景下的生命的表达。实际上,之后的《孔乙己》就更大胆,把鲁迅笔下这样一个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人物赋予当下人对他的观照。当时正是1998、1999年,世纪之交,人们就像废除科举制度时一样对未来充满迷惘,这个观照点也不一样,它淡化了对社会的观照而更多地去关注一个知识分子笔下的孔乙己这样的小人物。”茅威涛解释说。

回归到《梁祝》的唯美传统中,却有了一种跳跃性的改变。茅威涛说,她们企图运用黄国伟先生对戏曲的定位“以歌舞说故事能够说得更歌舞化”,“《西厢记》可能还是带有一种现代主义话剧的表达方式,而《梁祝》则完全摒弃这些,完全是载歌载舞来表达作品。《二泉映月》其实也是沿袭这样一种风格,但是它是一个新作品,经过再三考量,我们主场演出一共演了8个作品,在全国巡演中,我们选择了这3个作品来代表我们的30年。”30年,给了茅威涛一个契机,也给了小百花一个契机,但究竟如何华丽转身?小百花如何改变自己?很显然,这还都需要去尝试。

题材尝试转型

承上启下,想要表演“干净”不容易

1982年,“小百花”前身“浙江越剧小百花赴港演出团”组建,通过近乎“残酷”的短期集训后,这支青春靓丽的团队出访香港。在轰动香江的演出中,浙江戏曲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青春制造”的魅力。在艺术创新上,小百花从来都是大胆的—从《西厢记》中张生的妙用川剧身段,到《孔乙己》落尽青丝尝试男女合演,再到《春琴传》新的艺术样式的探索,小百花总在不断革新。

去年,郭小男茅威涛夫妇联手推出的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用德国布莱希特富于思辨的“间离戏剧”,无疑给戏曲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原来越剧也可以这么演。“很多人都觉得越剧只能演才子佳人戏,我不这么觉得。手机都要一代代更新,越剧也是。《江南好人》的转型,是我们小百花向现代的转型。《五女拜寿》都30年了,我们需要另一种类型,需要面对更年轻的观众,而近现代题材让小百花多了一种走路方式。”郭小男说。

尽管《江南好人》让戏剧界哑语,而根据盲人音乐家阿炳故事改编的新编越剧《二泉映月》在小百花30周年之际上演更别具意味,在《江南好人》中过足“男女一身、善恶莫辨”的“新概念越剧瘾”的茅威涛,此番“投胎阿炳”,重回女小生。她戴起了墨镜,一直闭着眼睛演完全场。而在剧终,著名二胡曲《二泉映月》响起,一袭道袍长衫、手拉胡琴、由一个同样破落的老年女子搀扶的阿炳,迈向茫茫不可预知的未来,让座中观众潸然泪下。

“在困顿的人生中,最终还是应该找到救赎和生命的彻悟。”茅威涛表示。

茅威涛担任小百花团长的时间已经长达15年,“我们这代人的存在价值是‘承上启下’,就算做不到让越剧像当年一样万人空巷,现在至少把它留存下来了。我觉得可以长叹一口气了,也算是给传给我的老师们一个交代,我问心无愧。”谈到自己一直坚持的越剧改革,茅威涛表示:“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喜欢不断学习,去接受新的东西,听取别人的意见。越剧是综合表演,不可能通过一个人完成,可能我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有自信能单枪匹马打破现状,我还是习惯以改变自己去改变周遭。”不论是什么角色,茅威涛认为“干净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很不容易,代表着你在表演时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中国戏剧未来

没有界限,却不能丢失了现代性

茅威涛是尹桂芳的第三代弟子,但她的越剧作品,不再只是传统的“才子佳人”。“我们习惯努力用现代意识观照历史人物,有了知识分子的哲学思考和社会担当。”正因为如此,茅威涛也不再只演人物的“美”,而是要演人物的“魂”,这被称为“茅威涛式创新”。

在这几十年里,茅威涛不但尝试了很多“第一次”,更将爵士、饶舌等“非越剧”元素融入其中。她在越剧表演的改革和创新上的步子越迈越大。于是很多老戏迷和业内人士纷纷惊叹:这还是越剧吗?有段时间,她在英国待了20天,天天在伦敦西区看演出,被国外舞台的那种美学、人文处理上的自由、从容和极致所震撼,也被国外观众把观看演出当日常休闲融入生活所感染,“可是说实话,当你发现,这个在国内难以企及的高度,在国外成为日常,而我们要花很久才有可能实现,有过那么一瞬间,我想放弃”。

茅威涛希望,今后自己的艺术表达能更加明确,不过她也承认,“这需要契机,能有一个非命题性质的作品来满足自己的不妥协表达。”戏再怎么变革,没有观众也是白搭,不过对于市场,茅威涛没有说什么自信满满的话,她的观点是:“如果‘80后’、‘90后’观众的理念还是旧的,就算我们做了妥协,他也还是不能接受的。”如今越剧在争议声中也引来很多关注,越剧人才的储备上也建立起了“80后”、“90后”的“小小百花”,与“60后”、“70后”均衡,还在学校建立了定向培训越剧人才班。“未来的中国戏曲,没有界限。”她这样总结。

学者费勇算是茅威涛的老友了,谈及如今很多地方戏面临的突围难题,他认为像茅威涛这样不以政府为支柱、靠市场和艺术创新打出一片天的为数不多。对此,茅威涛直言,“戏曲一定要把握住现代性,缺乏了现代性就没有生命力,我们必须要做这样一个选择,把现代留给现代,把古典留给古典。”

“《五女拜寿》诞生于1982年,戏中汇集了徐派、范派、毕派、陆派、尹派等越剧十大流派,剧中的邹士龙就是专为尹派设计的角色。他在剧中戏份不多,而且是压轴出场,但因为尹派唱腔颇受欢迎,让我占了不少便宜,杭州演出时反响还一般般,没想到一到香港,唱到《请姑娘放心喝下这暖肚汤》时,迎来满堂彩,其实观众不是给我鼓掌,而是对尹先生(尹桂芳)的怀念,对尹派的致敬。不少观众是看着这部戏长大的,这次的本子和唱段是原汁原味的,但舞美有所创新,以前的不够精致,我们做了很大调整,如今的舞台更写意,符合越剧舞台上那种空灵、诗意、秀丽

茅威涛说剧

《五女拜寿》是尹派唱腔经典

《梁祝》用载歌载舞来创新

“新版《梁祝》在剧情演绎、配装配饰、舞美设计上都力求创新与突破,在剧情方面强化了戏剧冲突和人物剖析,让演出更为紧凑,且将‘化蝶’铺陈设计得更为合理;在服装配饰方面,增加了扇子这一道具,让蝴蝶与扇子相结合,使两人最后化蝶的情节更具说服力;在舞美设计方面,整个舞台被打造成一个华丽的梦境,与梦幻主义的结尾更相契合。曾有人提出疑问,小百花此前做的《西厢记》已经很诗化、唯美,再做《梁祝》会不会是对这种美学的简单重复?我觉得不一样,而且有跳跃性的改变。如果说《西厢记》还夹杂了现实主义话剧的表达方式,那《梁祝》可以说已经完全摒弃了这些东西,它完全在用载歌载舞的形式表达作品。”

《二泉映月》展示阿炳的心灵史

“新作《二泉映月》延续了《梁祝》的风格,我希望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探索阿炳。如果说莫扎特是上天的宠儿,我认为阿炳则是上天的弃儿。然而,宠儿也罢,弃儿亦好,他们最终留给人间的,皆是从他们灵魂深处喷薄而出的不朽旋律。我抱着展示阿炳心灵史的创作‘野心’走进了《二泉映月》的排练场,这是我从艺35年来创作周期最短的一部作品,但我依然渴望用心靠近那个距离我们并不遥远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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