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婚后,生子世界观,种田养崽日常,碎片文学。

不多说了,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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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时务】

蓝忘机淡淡抬眼,无视了蓝思追的求情,对着房间里微扬起下巴,“景仪,跟思追出去,关门。”

蓝景仪还想说点什么,看见蓝忘机的脸色,顿时噤若寒蝉,揣着戒尺麻溜绕道走,冲思追吐着舌头对口型。

蓝忘机看着蓝景仪在眼皮底下顺走了戒尺,也没说什么,只三两步走到蓝鹤鸣跟前,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握着剑鞘倒转避尘,卸了一半手劲甩上来。

“疼?”

通身雪色的避尘能鉴玉断金,用起来还极顺手,蓝鹤鸣大气都不敢出,才明白思追师兄方才打他,真没用什么力气。

蓝忘机按着他,紧跟着又是一下挥在他屁|股上,“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蓝鹤鸣憋出一头冷汗,连一声都不敢喊,颇识时务地咬紧牙关,一动不动挨着。

蓝忘机却收了手,转身将避尘搁置在桌上。

“去道歉。”

蓝鹤鸣应得极顺滑,一翻身跳下床,抓起罩衫着急忙慌就往外跑,忽然想起来父亲还在身后盯着,脚下才放慢了几分,轻咳两声摸摸头上尚且端正的抹额。

他父上蓝忘机,玄门百家中声名赫赫的含光君,真不是位好惹的主。

父亲是姑苏蓝氏嫡二公子,上面有个常年闭关的宗主兄长,当得上元老的叔公又年事已高,繁重的家族事务自然少不得落在父亲身上,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含糊其辞,对小辈们教养起来也是如此。

不过蓝鹤鸣承认,父亲其实算得上好说话,尤其爹爹在场的时候,不然也养不出他这么个上天入地的性子,只是若敢碰上底线,以家规论处,绝不轻饶。

父亲曾开祠堂动了戒尺,罚得蓝鹤鸣半月下不了床,就因为他贪玩误了事。

多年之后他偶然和蓝雁衿聊起来,摸摸鼻尖支吾半天,终如释重负地一笑而过,“误什么事,是我动了不该动的罢了。”

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他在蓝思追房前徘徊了半天,石子踢走两三颗,到日头都滑进山后,才抿着嘴敲响了师兄的门。

门开了,站边儿上的却是蓝景仪,“何事啊蓝大公子?”

蓝鹤鸣推他一把,“少损我两句你能吃亏么?我师兄呢?”

“我也是你师兄,怎么你对我从没像对思追那般好啊……哎哎哎你慢点!踩我脚了!”

蓝鹤鸣冲蓝景仪扮了个鬼脸,便径直冲进房门,找到正襟危坐在窗边研读琴谱的蓝思追,桌上横着琴和昨日剩了些许的点心,夜猎笔记和心得手稿堆成了山。蓝鹤鸣扶稳其中摇摇欲坠的一摞,顺便把下巴搁在上面,特狗腿地扯天扯地。

“师兄……”

蓝思追没抬头。

“哥……”

蓝思追轻叹一声,放下了琴谱。

蓝鹤鸣舔舔嘴,“你那点心给我一块儿呗,桂花的还是红豆的?”

蓝思追给茶杯满上水,“桂花的。”

这就是不生气了,蓝鹤鸣乘胜追击,笑得一点也不雅正,“师兄……对不起啊。”

蓝思追把琴放到一旁,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他嘿嘿两声端起来喝了,“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父亲都教训过我了。”

他看师兄微微挑眉,终于正眼看向他,“如何教训你?”

“打我来着……拿剑鞘……”他短暂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绞着手指说了实话。

含光君的手劲自然不可小觑,蓝思追沉默了片刻,终免不了担心地问一句,“疼不疼?打伤了没有?过来我看看。”

蓝鹤鸣塞着满嘴的点心猛摇头,含糊着一边说“没事不疼”,一边捂着身后退得老远,退到墙根还咂咂嘴,眼巴巴盯着盘子里另外几块桂花糕。

蓝思追被他心大如斗的本事气笑了,笑他记吃不记打,遂找来食盒给他打了包。

“馋猫。”

蓝鹤鸣得了赦令一般跑了。

含光君座下大弟子蓝思追,蓝鹤鸣心服口服的大师兄,音律剑术都没得说,尤其《问灵》一技颇得真传,后来却热衷跟着夷陵老祖学吹笛子,含光君竟然连半分阻拦也没有。

这也是后话了。

蓝鹤鸣一步三磨地回了静室,站门边探头探脑,又一步三磨地晃到正拭剑的父亲身旁,看避尘在渐暗的天光里泛着玉色,心里揣只小鼓,咚咚敲个不停。

“父亲……我……我与师兄道过歉了……”

蓝忘机停下动作,淡声问,“思追如何说。”

他拽着垂在脑后的抹额尾巴,“说……说我记吃不记打……”

门口顿时传来一阵极不厚道的大笑,蓝鹤鸣闻声望去,正看见自己亲生爹爹靠着墙,一边笑一边频频点头赞同。

蓝雁衿从夷陵老祖身后钻出来,“兄长,师兄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蓝鹤鸣当着父亲的面不敢回嘴,只能对着弟弟用眼神放狠。

魏无羡笑够了,提着半坛天子笑悠哉悠哉,捡了个坐垫丢到蓝忘机身边,跟着矮下身坐下来,正好靠着一半宽厚的肩,扭头对着小儿子招招手,“阿椴,我给你寻来了两本琴谱,你肯定喜欢,若是练出来,大约就能应付你叔公上回提的问题了,省得你叔公隔三差五数落你父亲,说都是我一天净带着你们瞎玩儿。”

蓝雁衿应着声接了琴谱,坐在一旁空着的书案后面就翻看起来,红发带安安静静落在身后,轻轻一晃又一晃。

魏无羡背着蓝忘机对蓝鹤鸣眨眨左眼,紧接着又回头在蓝忘机脸侧亲一口,“枇杷我洗好了,就放在前厅……对了,上次坏掉的浴桶还没处理呢,你要不要差人来换?”

蓝忘机呼吸一顿,耳边不易察觉地染上浅粉色,看一眼还站在一旁的长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琉璃眼瞳里写满战战兢兢,还有藏在更深处不敢冒头的鬼机灵。

他无奈地站起身,伸出手让魏无羡借他的力起身,“好。”

蓝鹤鸣长舒一口气,看爹爹勾着父亲的脖子蹭一蹭,又对他颇宠溺地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摸出一条月白色的剑穗递过来。

“喏,阿栩,你父亲替你挑了半日呢,还与我夸你剑法好。”

“魏婴。”

“嗯?怎么了?”

“……”

蓝忘机看着长子闻言重新活泛起来的神色,终是把那句“不可骄矜自傲”咽了回去,拍了拍少年尚稚嫩的肩。

“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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