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钢琴谱子_思乡曲钢琴谱_思乡曲钢琴谱子

〔上半场的音乐〕

德沃夏克:第八交响曲

德沃夏克的交响曲共有九部,在世时其中五部以出版时间的先后为序编号,现今改按创作时间先后编号。 第八交响曲于1889年完成,1890年2月2日由作曲家亲自指挥国家剧院管弦乐团(The Orchestra of the National Theater)在布拉格首演。1892年出版时列为第四交响曲。由于 这首交响曲在英国出版,故有“英格兰交响曲”之称。英国人相当喜爱他的作品,对他的音乐,均给予很高评价,他为了答谢剑桥大学赠予名誉博士荣衔,便安排指挥他自己的《安魂弥撒曲》和这首交响曲,作为象征性的学位论文。

1889年夏天,四十八岁的德沃夏克在波希米亚的维索卡的别墅(Vysoká u Příbramě),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这首交响曲的钢琴谱,回到布拉格后,开始管弦乐配器编曲,在11月初已把全曲完成,由8月26日动笔到11月8日全曲完成,全曲只用了两个半月!乐曲的编制中采用了较少使用的短笛和英国管。

这首交响曲可说是德沃夏克陶醉于大自然的音响、明媚的风光与生命脉动的节奏中,很自然地孕育出来的作品,是把他热爱的波希米亚乡土色彩及感情,投放到音乐中的乐曲。 为此,这部交响曲在德沃夏克所有交响曲中,内容同他个人牵涉最多,也最独特。曲中反映的完全是平静的心境以及欢乐与自傲的感觉。分享他在大自然中所获得的新鲜明朗而愉悦的感受,还有哺育他的捷克民间音乐,整部作品包含着他对祖国大地及人民和艺术的热爱之情,像是从波希米亚的原野和捷克民间直接产生出来。

乐曲采用四个乐章的传统结构,却有某些不同一般的特点,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其意念。各个乐章采用常见的奏鸣曲形式、三段体曲式和回旋曲形式为基础,然而细节上却有很重要而有趣的偏离。可以说,德沃夏克独创的、才华横溢的作曲技巧在此显露无遗,是将交响曲巧妙地音诗化的作品。

这首交响曲四个乐章都散发着浓厚的民族气息,将波希米亚人的性格率直地表现出来。其中的第三乐章,是迷人的斯拉夫舞曲,不时会抽出来在音乐会中单独演奏。欣赏这部描写祖国的大自然,纯朴的民族性,荣光映照的史迹的交响曲,可将之视为由四幅音画构成的音诗。

第一乐章﹕充满活力的快板,G小调-G大调,4/4拍子

引子是一个独立主题,分别于呈示部、发展部和再现部之前按次出现,丰富了乐章所采用的奏鸣曲形式;引子风格是哀伤的小调,但主题具有史诗般宏伟的气质,又接近庄严的圣咏;同时,最后乐章的引子亦使原来像田园诗般的音乐带有英勇的戏剧性,为此,有人亦将之喻为是德沃夏克的“英雄”交响曲。

引子之后的第一主题,长笛奏出快活的曲调,有如农村少女晨光时在田野劳动所唱的歌曲,在摩拉维亚和斯洛伐克十分流行的《繁茂的草地》,牧歌风的旋律;此一率真朴实的主题,出现不同一般的发展,有时逐渐被英雄性的色调装饰,以第二小节的节奏型为基础构成急速的进行曲步调。抒情性的第二主题,由木管以最弱奏出四小节的主动机,带有不安的附点节奏,当弦乐以最强奏反复后,增强音势造成高潮,用于木管乐器的手法极为精致,具有非凡的魅力。不久,第一、第二主题接续再现,展开部简短几乎全被省略。由于引子的主题被安排在发展部和再现部开始时再三出现,田园诗意的画面同英雄性因素结合,也就成为此一乐章的最大特点。

第二乐章﹕柔板,降E大调,2/4拍子

这部交响曲尽管情绪明朗乐观,但第二乐章仍带有一些伤感片段,那仿如是笼罩在作曲家祖国的黑夜和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悲剧情怀。第二乐章开始更仿如听到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中的葬礼进行曲般的回声一样。为此,这一乐章便兼有史诗般雄伟和抒情性的画面。

此一乐章用单一主题构成,由庄严、虔敬,带有沉思与悼念意味,却有如夜曲般温馨的抒情主题开始;主题的呈现很像作曲家早些时候创作的钢琴曲集《诗意的画面》中的《在古老的城堡》,这与最后乐章有如胡斯战歌的引子主题存在着联系。这段音乐增添了史诗性内容。接着,乐章的主题衍化成一支进行曲式的英雄赞歌,由木管乐器(长笛和双簧管)和独奏小提琴相继奏出,快速的下行音列在旋律进行的长音中屡次插入,鼓声号声不绝,音乐情绪显得更加活跃,主题中一个动机交错发展,掀起高潮,展现英勇威武,继后英雄的自由之歌改由小提琴接奏,再现先前温婉可亲的气氛,以情调优美温馨的画面结束。

第三乐章﹕优雅的小快板,G小调-G大调,3/8拍子

此一乐章并无戏剧性内容,是让人感到亲切的抒情音乐,仿如是笼罩着诗意的轻纱,但整个乐章的节奏感却有如一首《斯拉夫舞曲》一样。

第一段音乐的基本主题采用德沃夏克典型的抒情诗音调写成,有如民谣般可爱的主题,旋律进行典雅如歌,圆舞曲式的节奏,将此带着冥想般的主题添加上活力。中段出现G大调牧歌般的木管新主题,同样典雅和深具民间气质,近似纯朴无华的民歌,这支旋律和最后乐章的第一主题有着音调上的关联,又和第一乐章的第一主题相呼应,并借此强调本乐章的民间场面特色。乐章的尾声取材自中段主题,节拍和速度更换变得十分决断有力。

第四乐章﹕不太快的快板,G大调,2/ 4拍子

最后乐章的结构是奏鸣曲形式同变奏曲的独特结合,长大而且自由,情调爽朗欢乐。由小号像战斗性号召的响亮光辉信号曲引子开始;第一主题的旋律,在音调和气质上都接近第一乐章的第一主题,带有明显的舞蹈性,同胡斯战歌在音调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再一次强调音乐形象具有的勇武一面。第一主题呈示时进行四次变奏,在乐队全奏时,更掀起一阵欢乐的狂潮。第二主题是戏谑性的小曲,在不同的乐器上不断传递,逐渐积蓄力量和威势,获得短暂的戏剧性发展,这既是第二主题的变奏,亦类似奏鸣曲形式的发展部。再现部开始前,再听到引子主题的召唤,然后第一主题及其四次变奏又依序重现,但色彩比前更加柔和、更加明朗,第二主题则全给省略掉,最后结束全曲的民间节日欢乐画面来自第一主题的一个变形。

〔下半场的音乐〕

德沃夏克: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这是德沃夏克晚年继第九《新世界》交响曲后创作的最后一部大型作品。1892年德沃夏克赴任美国纽约国家音乐院(National Conservatory)院长之后,发表《新世界》交响曲轰动一时。但1894年接连收到亲友指挥家彪罗,与父亲相继病故的噩耗,曾返回故国吊丧,但很快又回到纽约,并于11月8日动笔写作这首大提琴协奏曲,翌年(1895)2月9日脱稿,但思乡情怀突然转烈,没等待此曲首演便回到波西米亚。

德沃夏克归国后,出任布拉格音乐学院院长,这首协奏曲直等到一年后的1896年3月19日才由作曲家亲自指挥在伦敦皇后厅(Queen's Hall)首演,由英国大提琴家斯特恩(Leo Stern, 1862—1904)担任独奏,伦敦爱乐管弦乐团协奏。 其实,德沃夏克这首协奏曲是为组织捷克四重奏的大提琴家维汉(Hanuš Wihan, 1855—1920)写作,并献题给他。维汉曾在1892年和德沃夏克一起于波希米亚境内旅行演奏。该曲完成后,维汉曾建议把终乐章的独奏部分稍加修改。首演后,德沃夏克又把最后的六十小节,重新改写。据说这是因为他聆听过学院中的同事,作曲家赫伯特( Victor Herbert)的第二号大提琴协奏曲后,对大提琴高音音域巧妙的效果发生浓厚的兴趣之故。

这首大提琴协奏曲,改变了只着重独奏者技巧表现,而乐队仅居伴奏地位的“传统”做法,成为具有独奏部分的交响曲一样。自面世以来,这首优美、壮阔而圆熟的作品,便成为大提琴家试金石的名曲。

这首协奏曲洋溢着优美的旋律,写作于美国,美国的地方色彩,和波希米亚民谣曲调巧妙地融合,产生出独特魅力,是德沃夏克成熟期作品,比他的小提琴协奏曲,在作曲手法上有更大进步。该曲结构和曲式严谨紧密,曲中主题较多,变化多彩多姿,编制也增多铜管乐器,音响特别丰沛,独奏大提琴和乐团密切融合。在内容的深度、形象的鲜明,以及交响发展的巨大规模等方面,更接近于他最后两部交响曲。曲中也有美国民间音乐素材的影响,作品的构思则来自作曲家对自己祖国的感情,和当年生活上的感受,还有作曲家对病故的父亲,和初恋女友——他妻子的姐姐约瑟芬娜(Josefina Kaunitzova, née Čermakova)的哀悼等等复杂感情交织在一起。为此,德沃夏克生前非常珍爱这部作品,每次演奏总是十分激动。

第一乐章﹕快板,B小调,4/4拍子

采用相当扩展的奏鸣曲形式写成,双呈示部结构,呈示部共演奏两次,发展部较突出,再现部则有所压缩。整个乐章充满宽广的交响化气息,基调勇武和带有史诗气质。管弦乐以短小曲式呈示出两个主题。单簧管奏出第一主题,乐队从最初几小节便建立起第一个呈示部英雄本色的第一主题,很快便营造出强大的戏剧性力量。在第二呈示部中,这个主题由独奏大提琴再现时,更有激情,和更富内在力量。英雄性的第一主题在第一乐章起着主导作用,其音调还衍生出终曲的基本主题,几是整个协奏曲的核心,具有进行曲气质,旋律的进行以主音为核心,音程不宽,如讲话般的声调,将进行曲、歌曲和朗诵的特质融于一体,具有号召性的坚毅力量,但又朴实无华。

由圆号独奏出的牧歌风第二主题,是宽广、真挚、感人的咏唱,充满抒情温暖和深刻的人情味,是作曲家个人珍贵的感情流露,同前一主题虽有显著对比,但呈示和发展过程都没有形成矛盾冲突,音调始终没有变化每次呈现几乎都保持原来的形貌,因此,这两个主题的关系完全是相互依存和相互补充。

第一个呈示部由圆号奏出主题结尾,并以庆典般的进行曲节奏预示整个乐章的胜利结局。

第二个呈示部则保持轻弱的力度,但更宽广而多方面发展英雄性的主题,同时又深化两个主题的对比,因此具有较第一呈示部较大的戏剧性。呈示部的结尾段从第二主题逐渐向发展部过度。独奏大提琴将主题反复,使两个主题的音调融合一起,并以华彩般的动机扩大推进,最后以急剧增涨的力度直接引入乐章的发展部。

展开部由管弦乐全奏开始,调性起了变化,独奏大提琴将第一主题改用小调,歌唱的色彩变得悲切。发展部只发展英雄性的第一主题,开始便把主题的号召性音调用乐队全奏的力量造出强大声势。整个发展部高潮迭起,最后以第二主题胜利的号声伴随下,沟通了乐章的发展部和再现部。再现部以第二主题开始,但音量力度不再轻弱以作为英雄性主题的对比,相反地,在保持原有抒情性的特点下,变得昂扬强烈,主导着整个再现部的推进。乐章的尾声在大提琴独奏的华彩后面出现,这段华彩的双音和八度音具有一定的难度。尾声并将乐曲带上高潮,是热情颂赞般的英雄性主题,乐观与欢乐的情绪是对光辉未来的必胜信念。

第二乐章﹕缓慢的但不太多,G大调,3/4拍子

三段体结构,牧歌般的乐章,诚挚、宁静广宽,感情崇高,反映深刻的内心感情,同前一乐章的英雄戏剧性内容紧密相连。两个歌曲性主题气质相当接近,单簧管轻奏出宁静抒情的基本主题,旋律流畅宽广,色调明朗和谐,G大调的调性和木管五重奏式的配器,添上田园风味,并进一步发展转化为带着叹息的激越音调,添上悲剧性色彩,旋律有如是对祖国怀念的思乡曲。这曲调源自作曲家为纪念父亲逝世而写的一首歌曲,含有纪念之意。

中段转成G小调,力度突然变强,强而有力地奏出四小节像葬礼进行曲般庄重的经过句,阴暗沉重的曲调与前一段形成对比。随后的中段抒情主题,取材自作曲家早在1887年所写的“四首歌曲”中的《别管我》(Kéž duch můj sám)的旋律,这是德沃夏克初恋情人约瑟芬娜特别喜爱的旋律,德沃夏克引入此曲调,虽然有所变化,但仍不难辨认出来,用以表达他个人的悲悼感情。这个中段主题反复时转入B小调,并以独奏大提琴逐渐平静的“叹息”音调结束。

接着由圆号合奏重现第一段的基本主题,以低音弦乐器均匀节奏的拱托,深化了庄严葬礼的气氛,随后经过大提琴以华彩方式演奏基本主题,且仍然保持同样的拱托伴奏,然后进入尾声,到乐章临近结束时,音乐回复乐章开始时那种宁静抒情的气氛。

第三乐章﹕有节制的快板,B小调,2/4拍子

具有两个插段的回旋曲式结构。在第二乐章结束时的明朗G大调和弦渐次消失后,从远处传来进行曲的音响开始回旋曲的主部。主部由两组旋律构成,其一是波希米亚民族舞曲素材的粗犷主题,另一为乐队全奏的猛烈主题。这两个主题构成的回旋曲主部,呈现出来的是洋洋自得的欢乐情绪和乐观自信的力量。主部在此乐章中按回旋曲式,共出现三次,这和第一乐章的英雄性主题虽有“血缘”关系,但在此完全是节日的欢乐气氛,活跃的节奏使进行曲同波希米亚舞曲因素结合表现得更为明显。

穿插在回旋曲主部间呈现的其他两个插段主题,都是前一主题的衬托和补充。第一插段速度稍减,也像主部那样,本身就是三段曲式结构,先是乐队全奏,同样具有昂扬的节庆特点和鲜明的英雄性色彩,中段抒情,从英雄性转入风俗性的描绘,诚挚、温暖而明朗的情调。返回回旋曲主部后,以相反顺序重现主部两个主题,先是猛烈的主题,然后是民族舞曲般的粗犷主题。

第二插段本身亦是三段曲式结构,由大提琴独奏的中板主题,和中段长笛独奏的中庸快板主题构成。这仿如是一首比较扩展的间奏曲,开头像抒情诗一般真挚,后来带有悲壮激昂的情绪,中段又是舞蹈性的音调。

重现回旋曲主部,综合了两个主题的音调而成为全曲的概括性总结,在类似对前两个乐章的回忆逐渐消逝之后,音乐开始增强力度,最后由乐队以一段强而有力的全奏,豪壮有如史诗般辉煌的尾声作为整个作品的结束。

撰文:周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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